很快，第二次月考即将来临，余厌最近的备考状态比之前简直好了太多，不会再迟到，旷课，甚至连课堂上偶尔的开小差，他都少之又少。周眠很意外，也很好奇，隐隐的还有点担心，因为余厌今天一整天几乎一直在看数学题，这让她对自己的优势科目产生了巨大的压迫感。
“周眠同学不好好刷题，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余厌侧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周眠。
“啊？”周眠还保持着用笔尾戳着腮帮子一动不动注视着余厌侧颜的样子，她马上否认道，“我没啊，我只是在想事情，正好看你这个方向了。”
“想什么呢？”
周眠犹豫了一会，温温吞吞开口，“你这么努力，是想超过我吗？”
余厌放下笔，意识到周眠的意思后觉得有些好笑，“你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我哪有你说的这个本事。”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周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算了算了，我要做题了。”
“考试别被影响。”余厌提示一句，便不再说话。
周眠意识到余厌在说杨明宇。
的确，每次考试都要和杨明宇在一个教室里考试，这次还是前后桌关系，想想就让人反胃。
周眠有些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杨明宇其实在学习上并不是很努力，可是自己就是考不过他，发挥地好一点就只差个两三分，不好的时候可能要差个七八分。是因为杨明宇找到了学习方法呢，还是其实他本来在这方面就很有天赋，周眠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很奇怪，一直到考完的最后一天，杨明宇都没有出现，而在考完试的最后一天晚自习，周眠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她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自己的父亲。他还是那样一副温和的表情，默默地看着周眠。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直到周德亮先开了口。
“小眠。”
“爸爸。”两个字还没说出声，周眠就将那股冲动压下去，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迟迟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问你一点事情。可以吗？”
周眠脑海中飞闪而过那天在台球室的一幕幕，她垂下眸子，“什么？”
“你这几天见过明宇吗？”
“见过。”
“在哪？”
“台球室。”
周德亮走近周眠，他想扶着周眠的肩膀，但是他只是蹲下去，看着周眠低下头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
“为什么不和爸爸说。”
“说什么。”
“你们有很大的矛盾，可能是难以解决的矛盾，但是也有可能是误会，对吗？。”
“他找我妈了你知道吗？”周眠突然抬起头，向后退了一步，周德亮的手悬在空中，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放在哪。
“我不知道，抱歉。”
“喜新厌旧，对吗？”周眠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她死死地盯着周德亮的眼睛，问出这句很早就想问的话。
周德亮看着周眠泛红的眼眶，小姑娘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过周眠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处理好，小眠，爸爸没有喜新厌旧。”
“是吗，那你今天找我做什么呢，你是觉得我威胁到杨明宇了吗？还是觉得我伤害他了？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你又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好，比我好一万倍，那你就一直这样觉得吧。但是我，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妈，也不要再来找我。”周眠声音逐渐变大，本来有些吵的班级变得安静下来，整个走廊好像都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老班意识到情况不太对，也从办公室里面出来安抚周眠的情绪。
“周眠同学，你冷静一下，你爸爸不是来责备你的。”
“那他是来干什么的？”周眠不解，用着几乎是快吼出来的音调，她瞪着周德亮，想听到合适的答案。
“周眠同学，杨明宇同学被人打了，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你爸爸知道了一些情况，只是想问一下那天你们发生过什么。”老班用着尽可能的安抚性语调和周眠说着，他看着周眠的眉头逐渐松下来，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下手那么重吗。”周眠疑惑地看着周德亮。
“你们是哪一天见的面。”周德亮缓缓开口。
“上上周。”
“明宇是这周被打的。”周德亮抚着周眠的肩膀，“没事了，爸爸只是来问问，你不要多想好吗。等爸爸有空了就带你出去玩。”
“不用了，你多照顾他吧。”周眠移开步子，朝着教室走去。
周德亮看着少女逐渐远离的背影，他想起往日种种，那些泛黄的记忆好像正在破碎，周眠和自己好像隔着一道厚墙，而这堵墙，正是周眠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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