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表里不一
“没想到这枚玉佩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贾阳杰将玉佩捏在手中反复摩挲，不胜唏嘘。
“却不知掌门师尊所说的任务，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成羽忽然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张臣圣说得那般轻描淡写。
贾阳杰稍作犹豫，回道，“说来也并不紧要，只是让你们取件东西带回凌霄宫罢了。等这位姑娘治好双眼，你们重回此地，自会与你们细说。”
见他不肯透露，虽然好奇心大盛，成羽也没再多加追问。
“这层楼除了凌霄宫弟子，没有其他人。我已替你们安排了四间厢房，用膳后可自行过去歇息或是修炼。”贾阳杰说完，收起玉佩，作揖告辞。
四人恭敬回礼，当贾阳杰开门的一刻，才留意到屋内似乎使用了特别材质，竟能将外面的喧嚣吵闹彻底隔绝。
“这位贾掌柜是何来历，为何会与掌门有信物约定？”桀龙对贾阳杰的身份大感好奇。
“曾听师兄提过，这间酒楼收留了不少因修行停滞而心灰意冷，自愿离开凌霄宫的前辈，因此与本门有着极大渊源。”余天冲徐徐说道。
成羽环视四周，屋内装饰简单素雅，确与凌霄宫有些相似。
席间四人猜测起掌门要托付的任务，畅想着斯嘉蒂康复后的行程，原本受挫的抑郁之意渐渐烟消云散。余天冲看着不时往斯嘉蒂碗中夹菜的桀龙，多少有点明白这位师弟的心思，却也不点破，而是与成羽相视一笑。
深夜，漆黑的房间内，原本盘膝修炼的成羽猛地睁开双眼，数道天火真气喷薄而出，将桌上摆放的蜡烛依次点燃。自将《五行合一》熟记在心，他每日都会抽出时间仔细揣摩，如今初级天火法术已越发纯熟，施展起来随心所欲，并隐隐有人火合一之势力。
成羽凝神聚意，将周身真气吸纳归藏。说来也怪，自申首山一战后，体内元气日渐充沛，却丝毫感受不到混元珠的存在，就如已被消化排解一般。想起张臣圣的警告，他打消了尝试唤醒的念头，将全部真气导入丹田气海。
成羽走到窗边想要透透气，却瞥见一道黑色身影自远处飞掠而来。见那人身着夜行衣，背着行囊，纵不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想来做的事情也见不得光。
眨眼功夫，黑影已至附近，灵巧翻身，闪入不远处的屋内。成羽本不想节外生枝，但见对方竟是进了酒楼，担心会对其他三人不利，悄声来到那人房外，想探探对方底细。
“成少侠，这么晚还不休息？”就在成羽静心聆听屋内动静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回过头，见是酒楼掌柜贾阳杰，连忙将方才所见轻声告知。
“哈哈哈，是你误会了。”贾阳杰说着推开门，没想到从外面看上去黑漆漆的房间，里面竟是灯火通明，不等成羽发问，贾阳杰拉着他步入其中，随手插上门栓。
屋内站着十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只抬头看了成羽一眼，便继续取出自己包袱内的东西，将它们分拣归类。而这些东西，并非成羽所想的金银珠宝，而是一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
见成羽一脸疑惑，贾阳杰介绍道，“眼见为实，成少侠大可放心，他们并非鸡鸣狗盗之辈，乃至还是你的同门前辈。”
听他这么说，成羽更感惊诧迷惘，“同门前辈？难道他们也是凌霄宫弟子？”
贾阳杰点了点头，“他们曾经都是凌霄宫弟子，或因年长归隐，或因修行迟迟难以突破主动离开。”
凌霄宫近年来弟子成千上万，成羽只知得道者如历任掌门，羽化飞升，退隐者如历任掌门，居于海外孤岛，一直好奇普通弟子离开凌霄宫后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没想到今日在此处得窥一斑。
成羽看着低头忙碌的黑衣人，问道，“不知这些羊皮纸上是何内容，需得行事如此神秘？”
贾阳杰微微一笑，抽过几张递到成羽手中。
成羽见他如此坦诚，不似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接过后粗略浏览。前几页记得多是龙承大陆某地的天气变幻，山形地貌，内容详尽，足令人身临其境。后几页的内容，所写多是关于妖兽动向，以及具有修炼天分的良才举荐，成羽猛地一凛，难以置信道，“你们是替……”
贾阳杰肯定地说道，“不错，这些消息都是替凌霄宫打探收集的，为的便是防范以万妖谷为首的妖兽祸害百姓，长生教死灰复燃，同时也替凌霄宫发掘德行兼备，具有修炼法术天分的有用之才。尽管做的是光明正大之事，但有窥私探隐之嫌，易被世人误解，未免暴露身份，才会如此打扮。”
成羽深感理解，看着眼前一幕，不禁想起自己的义弟，狌闻斋少主狌野，想到两人分别多时未有联络，不知他父亲病情是否有所好转，不禁轻叹一声。
见贾阳杰眉头微扬，成羽怕他误会，连忙说道，“诸位前辈虽离开凌霄宫，却仍为天下苍生奔走操劳，在下深感佩服，只是想到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罢了。”
贾阳杰打趣道，“这位故人想必是位姑娘，才会令少侠念念不忘。”
成羽摇了摇头，解释道，“此人是狌闻斋少主，名叫狌野，不知诸位前辈是否曾经有所耳闻？”
谁知此言一出，原本忙碌的众人同时停下手中动作，眼中射出凌厉精光。其中一人似是极为愤慨，声音沙哑道，“阁下言下之意，是将我们与狌闻斋相提并论？”
成羽见他们似对狌闻斋怀着极大的敌意，暗暗纳闷，将自己与狌野相识相交的经历如实相告，解释道，“在下见都是收集情报，一时心有感触，并无不敬之意。”
众人见他言辞诚恳，原本尴尬的气氛大为缓解。
贾阳杰唏嘘道，“没想到成少侠竟与此人有兄弟之情，只是狌闻斋多是表里不一，包藏祸心之徒，还望与其划分界限，以免日后被其牵连，辱没了凌霄宫的名声。”
成羽通过与狌野相处，认为他并没有所说这般不堪，觉得众人或因狌闻斋身为妖族才会存有成见。
贾阳杰见成羽不置可否，肃然道，“难道成少侠不知道，除了万妖谷，狌闻斋现今已是张掌门格外关注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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