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睡觉，还得找小莲安排。
给张霞和赵晨晨安排好的地方，让宋珍躺上去睡觉。
豆子躺在上房炕上秦天脊背后面，沉沉睡了过去。
……
小勇被宋珍救过来后，张家大婶抱着他回屋里，换了湿臭衣服。
小勇哭累了哭乏了，带着一身恐惧蜷缩在炕上睡过去。
恍惚间感觉爸爸拍他脊背，恍惚间听爸爸说：“小勇，爸爸在这里，你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
再一睁开眼，果然在爸爸怀里。
“哇”一声大哭，小胳膊紧紧搂住爸爸脖子。
“爸爸，爸爸，妈妈淹死了，妈妈救我才淹死的呀……”
地上站着几个张家族人，手头忙办文娟丧事儿的活，大家都没在意躺在炕上睡觉的小勇父子。
睡醒的小勇，突然哭着说出这几句话，他们吓得身子一紧，心里纠结。
五岁的小勇，一睁眼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孩子万般伤心，哭着闹着要妈妈，这如何是好？
秦天被小勇一声大哭惊醒过来，在暗沉沉无边深渊里游荡的神魂猛一下拽回身上，一把搂紧小勇。
“儿子乖！儿子不哭，爸爸在这里，爸爸照顾你！”
小勇嘴巴贴在爸爸耳朵上悄悄说：“爸爸，是赵奶奶把我推下去的，她是坏奶奶！”
秦天咬着嘴唇，肩膀颤抖，双臂紧紧抱着小勇，咬着牙说一句：“小勇，我们走！”
抱着小勇从炕上跳下来，穿上鞋子往出大步走。
躺在他背后的豆子被小勇一声大哭吵醒，没睡醒，头脑炸愣愣迷糊，看着天哥抱着孩子跑出屋子。
豆子一个激愣，跃起身子跳下炕，跟在天哥身后跑出来。
“天哥，你去哪里？”
秦天抱着小勇，疾步往出走，不理豆子在身后着急喊叫。
“天哥，你冷静！”豆子一把拽住秦天身子。
“豆子，开车，去派出所！”
“爸爸我饿了！”小勇一声弱弱地呻唤。
“听听，天哥，孩子刚睡醒，脸没洗，肚子饿，你要抱他去哪里？”
秦天站住脚，眼神看着停在大门口的车子，口气阴冷着对豆子说一句：“去！把宋姐叫过来！”
“天哥，宋姐还没睡醒！”
“让你去你就去，听不见我说话么？”
豆子不敢违拗天哥指令，转身进院子，宋姐睡在耳房，门没有关严，悄悄进去。
宋姐脚腕子没有护严实的地方，扒着三个大蚊子，吸得血爆。
毫不犹豫，豆子一巴掌拍下去，蚊子打爆在手心。
眼前一晃，没来得及躲闪，一只脚硬生生踢在豆子肚子上。
“你找死！”宋珍爆喝一声。
豆子将手掌伸展开，哭腔拉着解释一句：“宋姐，蚊子啊……”
宋珍坐起身子，一脸冷漠出屋子，豆子喊一句：“天哥在大门口等你！”
宋珍直走出院子大门，到秦天跟前，问一句：“小勇怎么样？”
“宋姐，小勇饿了，你帮我照顾他吃早饭！”
原来的情况，小勇对宋珍不熟。
但小家伙记得，昨天晚上，是这位阿姨救了自己，阿姨把他抱在怀里，一个劲儿说：“孩子，没事儿了，没事儿……”
小勇觉得阿姨是好人。
“爸爸，阿姨救了我！”
小勇说出这句话，秦天眼睛深深看了一眼宋珍。
“小勇乖，阿姨带你去吃早饭，爸爸出去一趟。”
“秦天，你要去哪里？”
不想说他要去乡镇派出所，但不说清楚，宋珍和孩子担心。
“我去找张霞和赵晨晨，很快回来。”
秦天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杀气，一身暗沉。
宋珍知道，劝不住他的。
“你还有小勇，不要做傻事儿……”
宋珍伸手接过秦天怀里的小勇：“乖！阿姨带你吃早饭！”
小勇很乖，让宋珍抱。
豆子捂着肚子，弯着腰从院子里跑出来，离宋珍远远的，看天哥转身往车子跟前走，他绕个大弯子也钻进车里。
眼睛斜光看着宋珍抱着小勇进了院子。
……
乡镇派出所。
小所长知道张霞是百盛总裁，不敢丝毫怠慢，安排好一间特别房间，让她和不认识的赵晨晨睡到大天亮。
一大早，张所长亲自招呼，端茶倒水，准备早点，让她俩坐在所长办公室里吃。
“张总，不要误会，昨晚把你俩带过来，是要保护你俩的人身安全，报案人说，有人杀你和赵董事长——这位，真是百盛的董事长？”
“张所，她是我婆婆，是我父亲的现任妻子，我父亲死了，她是百盛代理董事长！”
张所长坐立难安，她觉的这事儿自己掌控不了，要杀这两个人的人，是溺水女人的老公，现任百盛总裁秦天。
昨晚就想给上级领导反映情况，但昨晚太迟了，让这二位女士先在派出所休息一晚。
她俩一夜无事。
她们俩吃早点的这会儿，张所长打通县级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林局，你听我汇报，铜城市百盛集团的张总和赵董事长在咱们派出所，问题棘手，需要听您指使。”
小所长的上级领导一顿痛批：“张所，你瞎折腾什么？百盛的张总，你敢抓起来？”
“不不，林局，不是抓起来，是保护起来，昨天晚上，烟洞沟张庄出现溺水事故，牵涉到张总，我这不就把她俩带过来了嘛，是保护起来……”
“张所长，昨晚为什么不汇报？”
“局长，昨晚太迟了，怕打扰到您的休息。”
张所长在电话里一个劲儿“是是”，挂了桌子上的电话，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对张霞和赵晨晨微微一笑说：“张总，您安心等一会儿，县局林局长亲自过来接您。”
等县局林局长亲自过问这件事儿。
先等来的是秦天。
黑色奥迪A8车子开进派出所大院，秦天两步跨进所长办公室，一眼看到端着杯子喝茶的张霞和赵晨晨。
“张霞！”
一声爆喝，惊得张霞手里的水杯啪一声掉在地上，猛站起来，躲在张所长身后。
“所长，他要杀人，他要杀我们俩！”张霞惊恐万分中喊出这句话。
秦天一步冲过去，在张所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拽过张霞，甩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张霞脸上。
“张霞，赵晨晨，你俩给文娟偿命！”
“住手，你什么人？在警察跟前胆敢撒野，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所长一个转手军体擒拿，将秦天的胳膊腕子反剪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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