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爱得死去活来的只有你。”
宁知夏还轻飘飘接了句：“确实。”
宁思瑜阴着脸瞪她们俩：“你们俩是一伙的是吧？”
宁知夏：“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每两个人都能凑成一伙。”
涂茵笑着说：“我不是吧？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我都不清楚。”
“你真的不清楚？”云姝侧头问，“当初周京墨和宁斯云找你的时候，就说你是聪明人，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会在外面说。我当时不是给了你很多提示？你肯定能想明白一部分。”
“提示什么？”棠恬问。
“提示我是个被关在别墅出不去的可怜人，等着人来救。”
“你还可怜？好吃好喝有求必应养着你，都养出一身的脾气了，连闻堇年都敢打。而且你肯定想过周京墨对你还不错，否则后面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宁思瑜当僵尸人当出越来越大的毛病，阴阳怪气的，又出来找骂。
云姝略往后靠在法式宫廷椅上，淡淡瞥她：
“你也不怎么可怜，宁家好吃好喝养着你，都养出一身的胆了，敢捅宁斯云的刀。而且你肯定想过你爸对你还不错，否则你怎么可能甜甜蜜蜜喊了二十几年爸爸？”
…真是直戳人心的类比手法，宁思瑜立马就找不到话来说了。
另外三个听热闹的，对她们话里打闻堇年那事儿更好奇。
“我还一直以为是谣言，”棠恬有点匪夷所思，“你是怎么敢打他的？那可是闻家的独苗，从小嚣张惯了，心黑得很，没人愿意得罪他。”
“他骂我。”
“…就这个原因？”
云姝皱眉：“这个原因还不够？你身边要是围着只恶狗，不在只冲你叫的时候把他打痛，那他迟早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棠恬：……听着还挺有道理。
宁知夏问：“那你就不怕被他报复？闻堇年可不像宁斯云一样是个好得罪的人，周京墨也不一定压得住他。你当时才到周京墨身边没多久吧？他愿意为了你摆平闻堇年？”
“不是愿意为了我，是因为他还没装聋作哑到分辨不清是非的地步，从监控里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错。”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正事了。
这时候前菜上齐，收餐前酒的服务员过来，她就没急着说，先吃了口前菜。
三文鱼布丁和爽口沙拉都不怎么对她胃口，她只吃了一点点就放下，等服务员离开，她才轻描淡写说：
“周京墨一直监控着我的生活，中途被宁斯云告诉了我，他就当着我的面拆了几个镜头，但我又不会检查到底拆没拆干净，只能多出门躲开监控。负责我案子的警察提起要查看视频，但他不同意……”
“所以你这次又想让谁帮你拿到底片？”宁思瑜木然着脸说，“周京墨可不像宁斯云那么好接近，他对谁都设防。”
曾经看见周京墨身边有其他女人就控制不住歇斯里底的人，现在不仅能和情敌坐在一起，提起那个名字也没了过去的痴迷。
真是不知道该为谁叹气，周京墨仿佛永远在失去别人爱意的路上。
云姝摇头，平静道：“不，我希望的是底片别流出来。那些内容对现在的局势没什么帮助，只需要知道他在监控我，这一条消息已经足够了，再多只是画蛇添足。”
“是因为监控里他对你其实还不错？”棠恬也自揭伤疤说起，“又是给你找新朋友，又是让我给你展示珠宝的，只从这两件事来说，他对你确实挺好。”
毕竟这儿还有个守了十来年，也没办法打动周京墨的失意人。
“但嫌疑人对受害人表现得太好，并不是件好事。”
涂茵想起点什么，说：“就像娱乐圈里公认的恩爱夫妻，表面上丈夫很喜欢自己老婆，实际上是个家暴男。消息爆出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不相信，认为女方就算看在以前对她好的份上，也不应该再追究了。”
云姝中肯点头。
她决心想要报复的时候，以前的甜蜜就成了针锋相对的绊脚石。
“顾行则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就越容易碰到不可理喻的人，要是看到那些视频，就相当于给他们递了炸药。那些监控视频最好永远别放出来。”
不窥全貌的人会拿着她耻辱的经历来当劝和的理由，这种事想想就让人浑身难受。
“但放不放出来只看周京墨的想法，如果顾行则把他逼急了，他说不定会自己放出来当翻盘机会。对他来说，大概没什么是不能利用的。”棠恬作为被周京墨吸了血又一脚踹开的苦主，确实有资格说这些。
但宁思瑜不赞同这个说法，尽管提起那个名字已经没什么波澜，但她花了十几年陪伴，在别人提到周京墨某些和事实不符合的性格分析，还是下意识反驳。
“他不会那么做。他看上的东西没有分出去给人欣赏的可能。”
这一点，从他每年花个几百万拍藏品回去收藏起来就能看得出。
而且还有个很明显的例子。
“之前宁斯云私下联系你，被他用玻璃杯插在手背上，差点整只手都废了。平时也没见过他带你出门认识朋友，连朋友都不准多看，你觉得他会把你的生活视频放出去给别人欣赏？”
“剪辑就可以。”棠恬吃了口三文鱼，很小清新的美甲搭在刀叉上，即便动作停下，那姿势也有种标准的美感。
“我猜这件事到后面会越闹越严重，肯定会传到网上。那时候舆论不好控制了，周京墨要是为了周氏强行洗脱负面新闻，放出不贴正脸的监控片段挽回名声，也不是不可能。”
不愧是混娱乐圈的富二代，打通了涂茵和宁思瑜因为双方阶层地位带来的不同想法。
云姝看着她，又木着脸吃了片沙拉里的蔬菜。
前菜吃得差不多，她学着她们，喝了口新上的柠檬水清口，等着主菜上桌的时候，顺便听听她们话里提到过的建议。
某些话题，还是女生和女生聊着更有意思。
虽然她们几个并不对付，甚至还有点小仇，但同性总是能带来别样的安全感。
再加上敌对关系中的那一点点微妙情谊，互相针对也不妨碍她们愿意接受对方藏在话底的点点好意。
倒头，拉被子，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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