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顾行则就到了公司。
林特助正好把加班加点收集好的“神秘女孩儿的礼物清单”交给他。
“顾总，除去昨天的两条手链，这里总共还有十件礼物，九件珠宝下午就能送到，另外一个瓷摆件明天上午到。”
所以他明天中午就能拿着礼物去约会啦。
顾行则看了眼清单，繁复的名称末尾都带着“项链”“手链”“耳饰”之类的字样，图快速就可以只看最后两个字。
但他视线滑到最后那个彩钻脚链上，眉头抽了下。
“这个，”他手指点了点，“去掉。”
林特助看他一副“怎么能送对方这种脏东西”的表情，迟疑道：“这是很多女孩儿都喜欢的单品。”
而且完全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啊。
顾行则把清单放在一边，还是那句话：“去掉。”
林特助只能说：“好。”
这件事搞清楚了，他又开始汇报工作上的正事。
“昨天晚上周氏的人巡检时，发现明天的珠宝展品中一枚天然宝石和合成宝石弄混了。因为那批天然宝石是供给大客户的，如果被买到的人鉴定出是合成宝石，肯定会对刚上线的新品造成不可挽回的名誉损失，所以他们连夜开始了重检。暂时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明天的上线进度。”
现在技术发达，市面上有很多合成宝石合成钻石，而且肉眼上很难和天然宝石进行区分，只有专业鉴定师才能鉴定出来。
而几乎所有大客户都只青睐天然宝石。如果人家花几百上千万买了珠宝回来结果发现都是合成品，找上门要说法都算简单的，要是闹到明面上，那负面影响要比其他宣传漏洞大得多。
顾行则神色淡漠听完，没有任何奇怪，仿佛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再清楚不过。
“展品出了差错，总要找人担责任。那位前合作商不是很不满自己被降价收纳？那应该会做出点什么事表达自己的不满？”
林特助诧异一秒，立马反应过来：“是，他们提供切割原料，东西是天然的还是合成的肯定比其他人清楚。除去鉴定师，能辨认出来而且还那么巧地调换展品，估计也只有他们的人能做到了。”
顾行则“嗯”了声，又随意说：“棠家不是想和周氏合作？那就让他们把握好这个机会，多出几个鉴定师去帮忙，毕竟明天的新品宣发要如期举行。”
所以是要让周氏的产品如约上线？那这次的意外是为了什么？
林特助思绪一转，电光火石间抓到一个点。
“我们要加快周氏和棠家的合作吗？”
也就等于，要把周氏这次珠宝线的新宣传进度拉快，让他们从“大获成功”加速走向“自食恶果”，最后的目的还是对付周京墨。
顾行则嘴角扯出凉薄的笑，眼里却没半分笑意：“竞争关系就是，我喜欢看到对方如愿以偿之后的得而复失。”
然后轻描淡写道：“我们也帮帮忙，务必要让他们这次的宣传效果最大化。”
林特助点头。
走出办公室，林特助还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磨砂玻璃隔墙，看着里面隐隐约约的人影，心下惊叹。
事业和女人，分开追求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如何努力。可一旦放在一起了，那男人的心眼简直能有八百个，还个个刁钻。
真是有点可怕。
…
周氏集团。
一批珠宝鉴定师已经连续工作了一晚上。
周京墨要求严格，即便目前只发现了那一款珠宝出现了问题，也要求底下的人把所有产品都检查一遍，不允许把问题遗留到明天上线后。
时间紧，原本绰绰有余的人手就显得短缺。珠宝弄混的事又不能主动传出去，他们没办法公然聘请珠宝鉴定师协会的人来帮忙，所以只能私下寻求熟人的帮助。
这时候棠家以交流协作名义送来的一批鉴定师就派上了大作用，解了燃眉之急。
棠恬作为棠家的人，又是这批珠宝的代言人，亲自带着鉴定师到了周氏集团。
不过她没在周京墨面前露脸，而是去了宣传部，很尽职尽责地和这次负责宣传文案的员工沟通大小事宜。
待了一下午，和负责人把文案改得更加完美，让来查看情况的印副总也满意得点头。
左助理切小号潜进某个员工小群，还看见不少人在议论。
【菩萨救苦救难不救我：棠恬真人也超级好看的，说话好温柔啊】
【酒鬼才会醉心工作：还能听我们这些小喽啰的建议，真的爱了】
【再电话轰炸我就自杀：偷偷说，可比那位宁二小姐好多了（这真的是可以说的吗）】
【狗才加班汪汪汪：如果是她当老板娘也挺好的。那我就是拥有老板娘亲笔签名的人了！】
【公司流浪汉：不过那谁谁不是说周总已经有了…嗯嗯嗯？】
【摸鱼界第一高手：不一样，情人和老板娘之间是有天然壁垒的好吗】
再看下去就对老板不礼貌了，左助理隐藏了群聊，下去宣传部请人。
考虑到棠家这次帮的忙，再不感冒也要给点面子，请棠恬上总裁办坐坐。
但他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棠恬已经不在了。
说是和宣传部的小张修改好文案后，就很干脆地走了，估计是去了仓库找棠家的鉴定师，准备离开。
左助理又打电话给仓库那边，让帮忙留人。结果棠恬就跟脚下长了双风火轮一样，电话打过去她人已经离开。
最后左助理只好回去给周京墨汇报：“周总，棠恬小姐已经离开了。”
周京墨并不关心这事，“嗯”了声继续处理其他工作，头都没抬一下。
等左助理准备出去，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叫住人。
“三号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一个小时，送我去清泉山。”
左助理心下感叹，面上应下：“好的周总。”
——
ps：
林特助：顾总会什么会觉得脚链是不能送出手的脏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和富二代圈子脱节久了，而是穿越清朝出家太久了。
九：（抖腿吃瓜子儿）嗐，心里脏看啥都脏，扔了也不耽误他每天记挂着脚链这两个字。林特助辛苦了，下班了我请你吃麻辣烫。
林特助：不用了，九块九的麻辣烫我看不起。
九：……工资高了不起啊！（炸毛的猫手脚并用挠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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