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劈啪。”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十来下,谁都没占到好处。
“你们快住手,别打了。”方大平在一边喊着,但没有上来阻止。
老爷子得知事情后,这才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叫喊着让老婆子住手,可他没能接近。
“啧啧,这扁担挥舞的,真是厉害。”江秋透过窗户,刚好能看到,一边观战,一边说给江寒山听。
江寒山十分紧张,“你奶奶可被打到了?哎呀,你还是快让你二婶也过去吧。”
江寒水不在家,能帮得上忙的也就张氏了。
江秋望了一眼西厢房的张氏,她一副正在做晚饭的样子,实际上却频频张望着方家那边的动静,看入了迷。
以前老婆子出了什么事,她都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才会硬着头皮上阵。现在,家里的地都分给她二房了,就算不去,那也不怕老婆子秋后算账。
“二婶她没空,爷爷已经去了,放心,不会让奶奶吃大亏的。”
方大平不阻止,为的就是让自己婆娘好好地教训一下老婆子。只要不太过分,他也乐得这个满嘴恶言毒语的老婆子吃些教训。
有他在,江秋觉得老婆子不会吃大亏,但小亏是免不了的。
老婆子和方氏打了一会,老爷子喊着方大平,让他赶紧拉开两人,方大平这才出手。
老婆子气不过,打了方大平一下,这才肯罢战。方氏本来是占了不少便宜,但方大平为了劝架无辜挨了一记,让她又觉得自己吃亏了,抢着又要动手。
不过老婆子已经被老爷子拉到身后了,她也不敢往老爷子身上招呼,只得作罢。
“你们这是做什么嘛。”里正的媳妇赶了过来,里正自己不好出面,只能在一边劝乡亲们离开。
老婆子立即拉住里正的媳妇,一脸告发模样,“你来得正好,这方家做贼,偷了我家的鸡。你嗅嗅,这味道,你敢说他们家不是在炖鸡?”
“你个蛮不讲理,血口喷人的老妖婆,你说,谁偷了你的鸡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是这村子里就只有你们家有鸡?”
方氏当下就反驳,觉得老婆子这话实在牵强。
里正的媳妇只得说道:“老婆子,你再去看看是不是真丢了。这方家也养了不少鸡,总不能人家炖一只鸡就是你们家的吧?”
方氏冷笑道:“她这叫失心疯。全村子养的鸡都是他们家的。谁家吃一只鸡,都得她江老婆子点头咧。”
“你少惺惺作态,你家炖的鸡,就是我养的。要不然,我家鸡跑哪去了?你说啊,你把我的鸡还给我。”
老婆子有她的说法,她丢了鸡,方家炖鸡,那方家就是偷了她的。
“笑话,你家丢的东西,还要我帮你找?去去去,别烦老娘吃饭。”方氏扫扫手,想要把江老婆子赶走。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婆子说完,就要往厨房冲去。
方氏愣了一下,没有预料到老婆子这么没下限,追上去时晚了一步。
老婆子掀开了锅盖,看了看炖汤的鸡,一眼看不出,就想拿铜勺去翻一翻。
她抓起铜勺就要动手时,方氏赶到,一把拍开。
“老妖婆,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方氏说完,双手就往老婆子的脖子掐去。
老婆子赶紧掰开,把她推了出去,“你做贼心虚了吗?好啊,怕被我揭穿,想要拦着我是不是?哼,我就知道是你们家偷了我家的鸡,你还死不承认?”
“乡亲们快来看看啊,这方家真是不要脸,偷了邻居的鸡,被我抓个正着还不想承认。”
老婆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张口就认定方家就是犯人。
方氏气得脸色铁青,想要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妖婆,又看到里正媳妇等人进来了。
“你血口喷人。这明明是我家的鸡,胡说八道个什么劲?里正夫人,你来看看,这锅里的炖鸡,是她家的吗?”
方氏让里正媳妇做认证,可里正媳妇哪里知道是不是?
“江婆子,你看看,是不是你家鸡。”她叫了一声,让老婆子来辨认。
老婆子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抢过方氏手中的铜勺,大咧咧地翻了翻锅里的炖鸡。
翻了几翻,老婆子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一只鸡,比她家的要小一些,虽然她不能说认全,可也能认个大概。
“怎么样,不是你家的吧?”方氏冷冷地说道:“鸡毛我还留了些,要不让你也看看?”
“我家杀一只鸡,你就跑过来闹腾,很好,你家别有杀鸡的时候。”
老婆子沉默了一会,随后道:“这鸡被你炖成这样了,叫我怎么认?你能看几根鸡毛就认出是不是自家的鸡?”
里正媳妇知道老婆子快要站不住脚根,只好出来解围,“要不我让村里人在帮你找找?说不定你真误会了方氏。”
“哼,找是肯定要找,不过方家的,你们也别急着吃。”
老婆子还一副认定是方家做的样子,不肯服软。
“我炖熟了就吃,怎么,你还想上门来抢不成?你家丢了鸡就怪我,那我家丢了银子,我也说是你家偷的。”
方氏岂会让她如意?她都想好了,以后要是丢了什么东西,只管到江家去闹,管他是不是真的。
老婆子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里正媳妇看到两家这是要闹死结了,连忙劝说道:“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有话好好说。这整得跟杀父仇人似的,不得让人看笑话?”
她说完,就把老婆子往外扯,老婆子也顺势跟着她离开了方家。
“老妖婆,我告诉你,这事咱们两家没完。”方氏骂咧咧地,直到老婆子和里正媳妇离开了她院子才停下。
方舟拉了拉方氏的衣角,轻声道:“娘,你这真要跟江婆婆闹到底啊?”
“是她挑起的头,她一天不认错,我就跟她斗下去。”方氏冷哼了一声,回厨房里继续做饭。
方舟眼眸子闪了闪,紧跟了进去,“娘,那你要把江家的鸡藏我床底下多久?”
方氏瞪了他一眼,“想吃晚饭就别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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