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点头,拿起一块在手里,咬了一口。
看夏月白低头慢慢吃着,阿尔尼斯靠回软垫,偏开脸轻轻咳了几声。
抬头,看着腿上盖着厚厚绒毯的阿尔尼斯,这样能把人热死的大夏天,他居然捂着毯子却连一滴汗都看不见,而他消瘦的单薄身形,更是连厚实的毯子都掩藏不了。“不舒服吗?我去叫医官过来。”
“不用。”急急出声阻止夏月白正欲起身的动作,他笑着把毯子往上拉了一点,指着窗户笑道:“帮我把窗户关上就可以,风有点大。”
起身,将窗户合上,又走回他身边坐下,帮她把腿边垂散的毯子掖紧。“最近总听你咳嗽,医官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都是些老毛病,时好时坏罢了,你不要为我担心。”他笑着,伸手在她肩头拍了拍。“到是王,让我有些担心。”
眼神轻闪。“她怎么了?”
“我还正想问你呢?”
“问我?”
“是的,问你。”
“问我什么?”
“我听说王已经几天没有回阿蒙宫过夜了,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低下头,眼睛跟着手指在毯子精致的花纹上来来回回地转悠,就是不太敢看阿尔尼斯,因为心虚。“可能最近新年典礼的事情比较多,她太忙没时间回阿蒙宫。”
“月白,”叹息,曲肘搭着榻边的黄金扶手,指尖顶着额角,目光闪烁着火光的明艳,那眸中映出夏月白越垂越低的脸庞。“王就算在怎么忙碌,只要你在阿蒙宫,她一定会回去。现在你在寝宫,她却避而不回,难道这不让人担心吗?”
嘴唇喏嚅了几下,眉眼安静地低垂。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能让图萨西塔不进阿蒙宫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聪慧到玲珑剔透的小姑娘。
心底暗自一声哀叹,为这两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我这个法老妹妹,从出生起就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她却从没抱怨过命运的不公正。在我的眼里,她是这世上最顽强不屈的人,似乎没有什么能打倒她。可是,在失去你之后,我却亲眼见她被击垮了。”侧目,蓝色纱帘安静地依偎在紧闭的窗畔,此刻无风,那些帘子却在阿尔尼斯安静地注视下兀自摇曳,拨乱了回忆里淡淡的哀伤。“她将自己埋葬在一堆处理不完的国事里,她变得比以往更加的安静……不,是沉默。虽然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没有变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发号施令的法老王已经彻头彻尾的变了。”
安静地听着,夏月白仍是不敢抬头,或许是因为如果自己看一眼阿尔尼斯眼中的悲伤,她就会跟着哭出来;或许是因为想起图萨西塔曾经遭受地伤害,都是来自于自己而愧疚不安。
“这位法老王啊,是个让人又敬又恨的君王,运筹帷幄让人佩服,行事果敢让人畏惧,这才成就了埃及当今的霸者地位。可是卸掉王者光环,她就是一个脾气坏嘴巴硬,时不时说句话就能把你气个半死的家伙。可是,即便拥有了被世人觊觎的强大帝国,她却从没真正快乐过。然而,只有当你陪在她身边时,她才是个真正快乐的人。我无数次看着她回忆起你时脸上的微笑,那样的笑容,让我难受。月白,你知道吗,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在回忆里被撕裂摧毁,我真的很难受。”
抬起眼看向阿尔尼斯,夏月白的唇上有层苍白地颤抖,眼底的光芒亦在微弱的轻颤。
仰头,勾着唇角,笑了笑。将视线投向夏月白略微苍白的脸庞,阿尔尼斯抬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点,笑道:“你有魔力,我的小女神,你能让身边的人感到快乐,因为你对生活充满了活力和希望。月白,别把这份活力和希望从她身边夺走,好吗?”
咬着唇,给不了回答,因为心太乱。
“她爱得太过用力,太过认真,才会失了方寸。”耳畔,伴着低低回旋地风声,传来阿尔尼斯潜着无奈地叹息话音。
图萨西塔失了方寸,就好像那个一刹那漏了情绪的吻,因为爱得太用力,太认真。
可是,自己何尝不是失了方寸,就好像在那个吻里失重般眩晕的感觉,又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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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好像有问题,传文不顺利,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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