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应对未知危机当做‘公费旅游’机会的华夏医生竟然要发言？”
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叶涛。当地官员并没有因为叶涛这段时间偷懒而对他另眼相看。旁边的翻译道：“叶博士，查尔斯部长询问您有什么话要说。”
叶涛讪讪的笑了笑。他冲翻译说道。“我猜你弄错了。我是叶医生，不是叶博士。”
翻译目瞪口呆。在座可全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领域专家！他跟自己的同事再三确认才肯定叶涛真的没有任何学历。“不好意思。叶医生。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两条，第一，我认为替遇难者做尸检的各国专家没有继续隔离的必要。后续的工作还需要他们协助。提早结束他们的医学隔离才是明智之举。”
翻译说明了叶涛的要求之后一群当地官员议论纷纷。最后他们没有草率下决定。“查尔斯部长希望听完你的全部要求。”
“我需要贵国政府配合进行动物实验。让动物带着检测设备进入失联地区。我希望知道甘比尔山地区异常状态对动物的影响。”
这次主席台上的几个官员讨论时间比刚才要长得多。最终还是那名叫做查尔斯的安全高官终止了争论。他亲自带着翻译走到叶涛面前。“我理解叶医生的心情。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会尽快促成动物实验。但是目前……”
叶涛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他这几天也看了新闻。“作为局外人我其实并不在意你们怎么做。如果贵国政府真的迫于动物保护组织的压力不肯进行动物实验也没关系。麻烦你们提前结束卡特博士的医学隔离。我过几天就带她回华夏。”
查尔斯部长有些难堪。他点点头。“我尊重叶医生的决定。”
“这帮人真是不可理喻！”叶涛在回住处的路上骂道。“宁可让医学精英冒险解剖尸体也不肯让动物进入失联地区探路。难道动物的命比人命还值钱？！”
罗丽嘟着嘴摇摇头。“虽然我很喜欢小动物，但我也觉得这些人太矫情了。”
“他们坚持要派活人进甘比尔山地区送死我可管不着。就不知道卡特琳娜肯不肯跟我离开这是非之地。”
罗丽听出叶涛的弦外之音。
澳大利亚当局最终同意了叶涛的第一个请求。因为目前看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导致死亡的原因具有医学上的传染性。之前进行隔离不过是政府在面对未知危机时反应过度。
卡特琳娜从隔离室出来就又忙了起来。叶涛趁着没人的时候跟她说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华夏。你跟我一起走吗？”
“没看我正跟鲍威尔博士讨论……什么？！你要回去？”金发女博士走到一半忽然折返回来。“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甘比尔山地区。多少人想要参与调查。你身处澳大利亚竟然想要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回国？”
叶涛耸了耸肩。“我不做无意义的事情。所以我之前没有浪费时间去跟你们去解剖遇难者遗体。现在……坦白来说说我不希望看着人去送死。”
金发女博士眉头紧皱。她碧蓝的眼睛打量着叶涛。“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什么。把你的想法都告诉我。”
“这涉及到我另外一个原则。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我不会乱发表意见。不幸的是澳大利亚政府拒绝我动物实验的提议。我没有机会验证我的猜测。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会跟一群不肯用动物实验却拿人命冒险的人一起承担后果。”
“如果活人进入甘比尔山失联地区会发生什么？”
“死亡，很快，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痕迹。”
卡特琳娜表情费解。“你怎么这么肯定？”
“用眼睛看到的。”叶涛笑了笑。“你们太注重条条框框了。总想着把神秘死亡套进某一个框框里。毒气、生物毒素、病毒……似乎不放进框框里你们就浑身不自在。与其在迷雾中搜索为什么不多看看眼前的东西呢。遇难者没有外伤、不会传染有害病毒、死亡事件发生在特定的地区。这些可以看到的线索却被你们忽略了。”
卡特琳娜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叶涛提醒恐怕她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思维定势之中。“我想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只要活物进入‘死亡地带’后死亡，我就有八成把握能弄明白它的死因。”叶涛现在的精神力已经可以拓展相当大的范围。“我只需要在安全区域观察就可以了。”
金发女博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让民众接受动物实验有很大的道德阻力。不过我们可以试试在死亡区域蹲守。说不定会有野生动物……”
“动物可比人聪明多了。”叶涛含沙射影道：“已经有这么多人、动物死在那个地区，野生动物发现危险会躲着那片区域。其实我在抵达这里的第一天夜里就在隔离区附近蹲守了一整夜。所有野生动物都避开‘死亡区域’。因此我肯定如果澳大利亚政府再派人员进去还是会跟首批救援者一样的结果。”
卡特琳娜恍然大悟。难怪叶涛第一天讨论的时候一直躲在墙角瞌睡。原来她一直误会了叶涛！
叶涛说道：“我的学生还在等我回去上课。我过两天就搭飞机回华夏。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我是为你好。”
卡特琳娜沉默良久。如果真的如叶涛所说再次进入那个地区的救援人员会全部罹难，那舆论的口水肯定会把所有专家组成员淹死。叶涛希望她趁早离开也是出于好意。不过卡特琳娜却摇了摇头。“这样走了你良心真的可以安宁吗？”
这次轮到叶涛沉默了。“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等着看后续救援人员也死在那里然后背上骂名？”
卡特琳娜凑到叶涛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叶涛眼睛瞪得老大。“你确定这样没问题？”“你自己也说人命远比几只猫猫狗狗重要！”“那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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