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奶茶店准备跟梅洛老杜他们会合的时候，周芷呤疑惑了一下。
“你刚才有看清楚那老太婆的孙子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吗？”
洛浮川听后摇了摇头：“没瞧清楚。但是啊，我觉得这种东西总是有因果在里面的。看他们那一家人的德行，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哪路的神仙，所以孩子才会那个样子的。”
老杜正坐在奶茶店津津有味地喝着奶茶，吃着小吃，大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早知道这个人间这么美好，我当时干嘛犯傻去练什么禁术，导致现在……哎。”
看着老杜后悔莫及的样子，周芷呤颇有安慰地点了点头。
“你能有这种悔过的心，那说明跟着我混对你的修行还是很有好处的嘛。反正我也快大圆满了，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老杜感受了一下自己：“我们这种走外歪路子练邪功的，多多少少身上都有邪气包裹。邪气越重，证明自己的修为越高。当年老杜我可是……方圆百里邪气最甚的人。”
周芷呤叹了口气：“你还挺骄傲的嘛。”
老杜摇着头苦笑：“我堕入魔道，其实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这还是老杜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主动说起自己的往事。
周芷呤和梅洛一听，眼睛都放光了。
她们连忙多叫了一些饮料和小吃，然后津津有味地准备听故事。
“真没想到啊，老杜你居然还有这样的一番往事。”
梅洛打趣了一声：“老杜当年没准是个风流美男子，然后拜倒在了某个美娇娘的裙下。”
眼看她们越说越离谱，洛浮川连忙打住：“好了好了，你们要是再说下去啊，老杜都成了你们小说里的男主角了。还是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吧。”
老杜十分惭愧地笑了笑：“其实吧，没你们想得这么美好。说起那段往事，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介怀。”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人。怎么说呢，从前的我也算是世家弟子，学的是正派的修炼法术。本来吧，我就被家里的长辈灌输了这辈子都要好好修炼成为一代名人，就像是洛浮川他师父玉真子那样的人物。”
周芷呤听后感叹了一声：“没想到，你师父成名挺早的。”
洛浮川吸了一口奶茶，转过头去跟周芷呤说：“但是事实证明，早成名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但是修炼几年之后，我的修为总是不见上涨。反正就是卡在了一个阶段里面，怎么样都动弹不得，心里很是郁闷。长辈看我闷闷不乐，就让我去一个亲戚家里散散心，说不定游历一番会有所感悟。”
“就是在那次游历，我遇见了那个女人。”
说到这，梅洛又开始猜测了。
“老杜你先别说，让我们来猜猜看。那个女人长得一定很漂亮吧！”
老杜听后摇了摇头：“不漂亮。相貌平平。”
周芷呤沉吟了一下：“老杜你那个时候沉迷修炼，肯定是对女人也没多大的兴趣吧？”
老杜点了点头：“确实是啊，反正我睁开眼睛是修炼，闭上眼睛还是修炼。但是修炼毫无进步，我的脾气就越来越差了。每天焦头烂额地根本就不顾上找女人这茬。”
周芷呤点点头，这她是很能理解的。
毕竟一个被学业困惑的学霸，是不可能会有其他心思的。
“那个女人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特性吗？”
洛浮川也借机问了老杜一下。
老杜叹了口气，像是感慨那些年过于年轻。
“那个女人的特性就是，特别坏。坏得让人很生气。但是你又拿她没什么办法。”
“当时那个女人是我借宿亲戚家里的邻居。平时特别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地嚼舌根子。平时吧，吃饱了坐在大厅那讲讲别人家的闲话也就算了。有好几次她因为偷小贩的东西被我逮个正着。”
周芷呤问：“然后呢？被你出手教训了一顿。”
老杜摇摇头：“那倒没有。再如何，我也不能出手去打一个女人不是。我转头就送官了。结果……那县承居然是那女人的亲戚，含含糊糊搪塞过去就算了。那女人气不过，到处散播什么我对她动手动脚，想要非礼她未遂才冤枉她。我想找那些小贩为我作证，可结果呢人家怕事，直接就说不记得偷盗的事情了。”
周芷呤叹了口气：“这种刁妇确实是很难缠的，不管她赖上谁，非得蜕一层皮不可。”
“这些都是小事，我也懒得跟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了。但是……她非但不悔改，今天开始说这家人的坏话，明天又说那家人的坏话。直到有一天，我帮一个寡妇提了点东西，就被她添油加醋地传开了。”
“后来，那寡妇忍受不了这种侮辱，就自杀了。那一刻我真的想提刀过去斩了她，但是家中的长辈暗住了我。”
洛浮川也摇摇头：“这种人真是最讨厌的。她觉得她做的都不是什么大错事，但是却给别人造成了特别大的困扰。”
“让我真正受不了的是。家中的长辈有一位很慈祥的老人家，平时对街坊邻里也很宽宥。但是因为一件小事，大概也就是我们家晾晒的衣服被大风挂到了他们家的院子里这种。起了争执，因为那是那老太君的衣裳，就这样老太君被那泼妇足足骂了好几个钟头。”
“老太君咽气的时候，我正好把那泼妇的头给砍下来。就那一刻，我入魔了，就再也难以回头。”
他们听完之后都觉得太可惜了。
“这……我现在才发现有些时候人们犯下的一些小恶也是可以铸成大错的。当然，所谓恶无大小，可能在施暴者的心里，怎样的恶都不算大。”
“后来你就一直在成魔的这条道路上修行吗？”
老杜点点头：“那个被我杀死的女人，进入了下一个转世的轮回。而我，却失去了转世的资格。”
但是周芷呤听完之后却觉得很熟悉，又不知道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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