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州进行新一轮练兵的期间，那支前往长安传递战报的小队总算是返回了丰州。
与他们一同返回的还有一个李言熟悉的太监，正是曾经两度来到丰州宣旨的袁公公。
“门下：丰州守将李言，于突厥三万军之下镇守丰州、斩敌一万六千余、献春日北伐之计，当有大功，然北伐尚未功成，故暂不封赏。令丰州李言，暂挂北伐帅印，统丰州、甘州、泉州、沙州兵马，亦可调度陇右道、关内道兵马各五千，待到春日便与突厥开战！”
“若此战无果，则功过相抵，无赏无罚。”
“若此战平定漠南，封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
“若此战直入突厥王帐，活擒颉利可汗，封开国县侯，食邑千户！”
“贞观二年，一月十五，宣。”
宣旨的时候，李言正在拉着程咬金指导骑兵冲杀的要领，程咬金是当场听到了圣旨的内容。
“嘶……这是一步登天啊……”
程咬金是止不住的倒吸凉气，这一瞬间，饶是这已经二月中旬的天气都被程咬金给吸的凉了几分。
开国县侯，这爵位绝对算得上是一步登天。
开国县侯虽然比程咬金自己的这个国公爵位低了两个档次，但是对于李言这个本身没有任何爵位的人来说，那可是连跨了四个贵族等级！
当然，这封赏有前提，那就是李言得率军打穿大漠，一路北伐，活擒颉利可汗。
如此行径若是达成，从地理位置上的战略意义来看，完全就是大唐版的封狼居胥，毕竟从地图上来看，狼居胥山距离突厥王帐的位置可算不上远。
“北伐帅印……”
与程咬金不同，李言的关注点完全没放在后续的奖赏上，他反倒是思考这帅印的事。
按理来说，他李言对于大唐武将阵营来说不过是一个萌新，再加上这卢国公程咬金目前也在丰州。
这皇帝找人挂帅就算不去找李靖也该让程咬金来挂帅吧？
这凭什么直接让李言挂帅了？
难不成朝堂上的诸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人反驳一下？
李言很是疑惑，他想不通李世民此举的目的，甚至都想不通李世民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谜之信任。
疑惑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李言很快就抛之脑后。
既然重任已经上身，李言就没有任何退却的理由。
原本李言的战略计划只是派遣千人骑兵小队迅速转战，他想要在半个月内横扫漠南，然后在突厥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入大漠，横穿戈壁，迅速击溃王帐。
如此计划可谓是风险极高，一旦棋差一招就要陷入险境。
但是既然李世民给了自己调度统帅四城兵马，并且调度两道部分兵力的大权，那么计划就可以修改一下了。
他完全可以从各地调集战马，使自己的骑兵营省去以战养战获取战马的时间，直接就能形成完备的一千两百人骑兵战力。
届时，李言亲自率领骑兵在前方开道，然后由后续大军进行扫尾，用不了几天就能完成对漠南地区的横扫，直接开始横穿戈壁，向漠北王帐进发。
想到就干，李言当即拿着新鲜到手的帅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开始书写调兵令。
“令甘州即日派遣守军三千，携全部战马，赶往丰州，由卢国公程咬金暂时统帅……”
“令……”
一连数封军令写下，盖下帅印，李言直接将之交给了葛大海带领的三名猪骑兵，像各城传达。
为了防止拖沓，李言特地让他们带上了圣旨，还在军令中扯上了程咬金的名字。
在李言交代完之后，一直在旁看着的程咬金才开口。
“你准备提前开战了？”
程咬金很清楚李言的计划，原本的李言是准备等到三月份才出兵的。
现在才二月中旬，从时节上看虽然已经入春，而且由于今年那堪称恐怖的大雪，草原上如今依旧带着些许寒意。
“不错，等各路兵马到齐，五日内发兵，此时发兵，可打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
李言给予了程咬金一个肯定的答复。
虽然不管什么时候发兵，突厥人都不会有所防备，但是发兵的时间越早，突厥人的状态就会越差。
反倒是拖的时间如果太长，突厥人或许有可能会从冬日的雪灾的凄惨情况中回复不少。
“五日就发兵？你准备怎么安排？”
程咬金的表情已经彻底认真了起来，如今李言是大军主帅，李言的安排会影响到数以万计的将士。
“集结骑兵，长驱直入，大军紧随，清扫占领。”
李言的计划很直白，他就是要趁着突厥人虚弱的时间段，亲自率领骑兵欺负弱小，直接带着一千多人的骑兵完成最主要的作战任务。
程咬金听完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儿。
“你的胆子很大。”
程咬金只能给李言这么一句评价。
要知道，在去年的此时，突厥人随便一个部落都有至少千名强悍的骑兵。
那时的突厥人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集结十万大军，长驱直入一路打到大唐的渭水河畔。
而现在，李言竟然只通过一场冬日的战争和一场雪灾便判定突厥人已经丧失大量战力，敢于率领千人的队伍转战千里，横击数十个部落。
不得不说，大唐建国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将军拥有李言的这种胆量。
“漠北呢？你准备怎么打？那边的突厥人可没在冬天损失一万多人。”
程咬金再度提出了一个问题，或许漠南草原的突厥人已经不堪一击，但漠北那边却没有在冬日里发生战事。
“漠北的雪灾只会更严重，我带领千人骑兵队伍，够了。”
李言很自信，并且他的自信是有依据的。
按照原本的轨迹，大唐将会在两年后对突厥发动进攻。
那时的突厥是经历了三年雪灾的侵扰，并且唐军攻破突厥王帐的方法正是小股部队长驱直入！
事实上，这三年的雪灾也就今年的雪灾影响范围最大，后续两年虽然依旧成灾，但对突厥人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也就是说，就算李言提前两年出兵，突厥人少经历了两场雪灾。
但是突厥人实际上的兵力并不会有多大的误差。
反倒是会由于今年是第一次经历雪灾，他们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导致这才是突厥人真正意义最虚弱的一年！
总而言之，在李言的判断中，此战必胜！不会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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