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乞巧灯会一事，方府也加多了防守势力。
生怕那闹事的人再危害到了方府人的安危。
江楚月自灯会回来以后，就在方府之中闭门不出。
倒是没有听父母再提起皇帝。
恐怕那日之后，皇帝受了惊吓，原本入宫的事也要再缓缓。
想到这里，江楚月竟然内心有几分喜悦。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也不想从此进去那高墙之中，与众多女子争夺一个男人。
那样的人生过于无趣。
不过自己五岁以前的记忆全无，而且方府上下所有人都讳莫如深，自己着实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这让江楚月也感到烦闷。
不过越是隐藏在深处的东西，越是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
江楚月开始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调查自己五岁前的记忆。
但是宵禁，倒是限制了她的行动，府外暂时也去不得了，还是得再想想办法。
这日，方府上来了个戏曲班子。
听说是非常出名的一个戏曲班子，方文才为了驱散府内的阴霾之气，特地安排了戏曲班子来表演。
江楚月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表演。
正愁没有东西可以解闷，江楚月溜到后院去，结果在园子里，偶然听到有人在谈论些什么东西。
“这天下第一的相府果然不一般啊，瞧这府邸好气派。”
“那肯定啊，一人之下的宰相可不是白当的。”
“不过我听说啊，宰相的女儿是抱养的……”
“你听谁说的，这话都敢造谣？”
“这哪敢啊？我有个亲戚在相府当差，她给我们说的。”
“难道以前传得沸沸扬扬，说相府小姐s是私生女的消息是真的啊？”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
接着，她听到谈论的声音逐渐小去，不知道还在念叨着什么。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什么都敢说！我看你两真是不长眼，也不看看这是哪个地方，也敢在相府里嚼舌根！”
是府里嬷嬷的声音。
接着，她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远去，闲碎的声音也不再听见。
想必，是那二人被喊下去教训去了。
是的，这相府可不是随便造谣的地方。
不过，二人讨论的对象正是自己，如今相府里人人讳莫如深，今日听到这样的话来，江楚月倒真的愈发好奇了。
自己难道真的是养女？
看来这些隐藏在相府之下的真相，还是需要人去深挖。
江楚月再没了兴趣看戏，只得回到屋里去看看书去。
等到夜晚到了，戏台搭建好了，戏曲也就开始了，相府上下都一片喜庆。
下人们都凑到前院去看戏，后院一时间又空了下来。
江楚月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于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等到所有人都到前院去看戏去，后院就只剩下返场的戏班子。
于是乎，江楚月就借此溜了进去，她要找戏班子里的人，问问当年的事情。
就算是谣言，她也要去问问，正所谓空穴不来风，也许比真相离谱，但好歹也在接近真相，总比这相府里来的每一个人都对这件事情隐瞒来得强。
后院没什么人，只有候场的戏班子。
府上的老婆子、丫鬟些全都不在。
江楚月偷偷溜了进去，却看到白天说闲话的两人此刻正在屋内化妆。
江楚月走了进去，不做声响，只是细细打量着二人。
二人到底是见过些市面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何身份，但是看这装扮都比府上的丫头们要精致许多，而且气质非凡，也不畏惧自己。
恐怕，这位就是府上的千金小姐罢。
不过这相府小姐为什么不在前院看戏，反倒到了后院来？
“小姐好。”
其中一个人立马反应过来，急忙凑上去行礼。
这另一个立马也跟着附和，二人对着江楚月就是拜了拜。
“你二人白天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江楚月冷不溜秋地直接问出了这句话来。
此话一出，二人立马吓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滴滑落额头。
两人自知白天胡乱嚼舌根，差点没被相府的老妈子骂死。
不过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难道这些话被相府小姐听去了？
二人相视一眼，也只好强装淡定。
“小人不知小姐在问什么，小人平日里口无遮拦的什么都在讲，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小姐别跟我这下人一般见识。”
说着，这人就立马跪了下来，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江楚月。
而原先那个还愣着的也立即反应过来，急忙下跪，但是因为太过着急，最后没有稳住，直接栽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江楚月看着二人，却一言不发。
来之前她就预料到可能会是这副情景。
所以，现在也就没有那么惊诧。
不过，自己也是铁了心要弄清楚这件事情，错过这个机会，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晓里面的事情了。
如今一个明显的线索就在自己眼前，她不能就此妥协。
“你们要是不说，那我就去告诉相府夫人，说有人在乱嚼舌根，败我名声……”
江楚月假装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故意拖拉声调恐吓着二人。
“败坏当朝宰相女儿的名声，这可不是小事情，我看弄不好得掉脑袋。”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二人立马像抖筛子一样，忍不住战栗起来。
二人面面相觑，脸色如同吃了屎般难看。
在相府里说坏话，却被人当场抓到，这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江楚月所言不假，如果真是传出去了，那可真是小命不保。
二人被吓得冒出豆大的汗滴来。
其中一个说道：“我说，我全说，小姐不要杀我。”
另一个忍不住去拖拽他的衣物，却被骂了一顿。
“你想死，我可不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的我全说，还请小姐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
见到如此这般，另一个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也停下了手，不再阻扰。
一段十年前的往事这才传了出来，江楚月听着，只感觉有些恍惚，不真实。
她的脑袋里隐约闪过一些陌生的片段，可自己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江楚月的头隐隐发痛，直到二人讲完一切，她才强忍住不适离开。
那二人跪在那里，已是三魂少了气魄，顿时像泄了气的皮囊，只觉得浑身发软，仿佛从鬼门关走过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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