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是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一道信息。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古老而怪异的文字，下一瞬间文字就纷纷粉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转化为了人类能够理解的含义。
接受到这信息，泽西一时慌张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伟大的白雾隐者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会问她……祂在自己眼中是什么模样？
她所看过的古书或者典籍上都或多或少有写过白雾隐者的样貌，祂时而是穿着一身华丽服装的公主模样，时而是穿着皮甲持剑的女骑士。
而这一次，祂则是一位带着红帽子面容模糊、身体雾化、眼露凶光的小姑娘？
忽然，泽西想到了，虽然书上记载的白雾隐者相貌众多且不一，但每一次祂的面貌都是模糊或者是没有五官的，而且身形均为小姑娘的形态。
这其间难道有什么奥秘吗？泽西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理解不到神祇此问的用意，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如实将祂现在的模样描述了出来：
“在我的眼中，您是一位穿着一件红色的连帽斗篷和灰色的衣服，身体由雾气组成，面容不清，眼里有着凶悍光芒的小姑娘……”
“啧，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怎么这一次召唤都还被性转了呢？”禹岩挠了挠脑壳，有些懊恼地想着。
“而且这外貌，除开眼露凶光，身体雾化，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小红帽？”
虽然腹诽颇多，但禹岩还是压住了心中的不悦，微微点了点头，他带着严厉的语气问道：“汝为何召唤吾？”
听到伟大的白雾隐者没有纠结于自己的直言不讳，她暗自送了一口气，恭敬而顺从地回答道：
“掌控众生，满溢世间的伟大存在。”
“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我的所有。”
“请求您能实现我的愿望，完成我日夜以待的希冀，让我的妹妹复活。”
“嘶——”
听到这个祈求，禹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上一次还能说是巧合吧，自己什么都没干，安抚了两句然后过了两天别人的诅咒就这么自行消散了。
但这一次……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啊，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盗窃了神明力量的、无耻的小偷，有什么能力让人死而复活啊！
可是，禹岩自知现在他在别人的眼中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祇，是通晓古今、博学多识的智者。
“啧，有点难办啊……”
左思右想之后，禹岩决定先转移话题拖延时间，只要自己能够不“失格”地扮演神明并拖延足够的时间，自己就能够解脱了！
唔……从哪个点入手呢？诶，这一次的召唤者没有献上祭品啊，嗯，可以用这个做文章。
“汝，为何没有献上祭品？”
泽西微微一愣，自己不是说了会献上自己的一切吗？为什么神祇还要问为什么没有献上祭品？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是神祇认为，自己愿意成为神的下仆不足以换得妹妹的复活吗？可是，她不想死，她还想和妹妹一起生活……
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说道：
“掌控众生，满溢世间的伟大存在。”
“我愿行一切恶事，行一切善事，除了性命，我愿意为您献上我的一切，只求您能实现我的诉求，复活我的妹妹！”
她又重复了一遍她的愿望，但只是加上了不要夺走她的性命这个要求。
其他什么都好，就只有这一件事情，泽西无论如何都想要实现。不惜代价。
禹岩能感受到拜伦深爱着她的妹妹，这份感情非常深切厚重，渗透尽血液最深处的情感，无法斩断的联系。
他还是不清楚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召唤世外之神或许是泽西最后的希望。
但自己是一个赝品、一个小偷，注定会让她仅剩的希望彻底破灭。
我很抱歉，这位胸肌壮硕的小姐，我没有复活你妹妹的能力。
禹岩没有救助对方的力量，并且也还没有同情心泛滥到自己的危险都不顾而帮助他人的地步，他只能先想办法让自己顺利离开。
根据他所看过的古籍，他已经知道“白雾隐者”和“伟大的永夜”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明。
祂就像是一个愿望实现机器，只要你付出足够的代价，祂就会帮助实现你的愿望，与几乎不怎么响应召唤的伟大的永夜不同，白雾隐者十分活跃，从古至今已经被召唤了很多次。
“伟大的永夜”象征的是“纯粹”与“矛盾”，因此祂更喜欢属性极致的祭品，并且气息是极冷后又带来灼热。
而“白雾隐者”象征的即是“欲望”与“博识”，祂会给予知识给所关注的人，开启新的认知，作为奖励或者惩罚。
所以巫师们最喜欢召唤“白雾隐者”，以满足他们难以填满的求知欲。
现在自己正扮演着“白雾隐者”，那么自己也应该给予知识作为泽西想要的答案。
可自己又有什么知识给对方呢？禹岩完全不懂任何无形之术。
所谓的无形之术就是巫师们用来影响世界的力量，它无形而无影，但若是开启了灵感，便能感受到它存在，无形之术即为广义上的法术、巫术。
“这……”禹岩感到更加头疼了，“难办啊……”
禹岩琢磨了半天，他想到了书上的一句话：“白雾隐者，祂所赐予的知识大多为人类难以理解的，即使探究终生，也不一定会有结果，只是了加速了你走向疯狂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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