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禹岩感觉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的肌肉都紧紧绷住，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变得阴郁，能力也在他激动的情绪下暴走，影子世界的入口在他身后大开，诡异的氛围弥漫书店之中。
“他是怎么发现我和伟大的永夜有关系的？不对，这个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记得在书上看到过，界外之神的气息因为太过于强大，即使努力隐藏也会被灵感高强的人给捕捉到。”
“对于这些高灵感高灵知的人来说界外之神的气息就如同黑夜中的太阳一般明显，只不过直视太阳的时候也会有着被刺伤眼睛的危险。”
他忽然想到了刚才自己偷懒使用了能力去拿面包，难道说，是自己使用能力的时候会泄露界外之神的气息？
这个猜想就出现，禹岩几乎确认是正确的了。
艹，看来以后能力也不能随便用了，现在的我还太过弱小，一旦遇上某些强悍的猎魔人或者是什么专门对付界外之神的异能者，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
乔尔现在有些后悔说出刚才那一句话了，刚才的他差点以为对方是一个普通人。
但现在，乔尔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极为浓郁的邪神气息由眼前这个所谓的“普通人”店长身上爆发，瞬间就将整个书店给充斥，他本人的意志就像是波涛大海中的一叶小舟。
他感到—阵抑制不住的晕眩，差点没有站稳，强烈的刺痛从头脑传来。
乔尔连一点动手的想法都没有了，比起调查和战斗，他知道自己更应该做的是如何安抚对方，如何向对方道歉。
世外之神未必都是敌人，而调查员也不是什么惩恶扬善、头脑发热的正义战士。
乔尔这个顶级A级调查员再清楚不过，他们只不过是尽力在修修补补，勉强让世界不毁灭的倒霉鬼罢了。
毕竟这个该死的垃圾世界内外，都有太多人类文明完全敌不过，甚至没办法理解的存在!
莽的调查员注定死路—条，乔尔倒是不怕死，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他不想让莫雅思的几百万人都陪葬。
禹岩见对方半天不说话，心里也有点被盯得发毛，突然禹岩见到捂住了脑袋，好像是非常头疼的样子，和他被召唤时的那些信徒如出一辙。
他一下子想到了刚才的猜测。
自己使用能力时会散发界外之神的气息，而界外之神的气息因为太过强大自然是会损伤人类的精神，这也是为什么“不可直视神灵”的原因，因为敢看上一眼的人大多都疯掉了。
但也不是不可以直视，神灵的气息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一道气息而已，精神力强大的人自然可以克服恐惧、抵御混乱从而直视神灵，汉娜这种极为特殊的存在就是个例外而已，不可偶同。
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两个人应该是被他的气息给震住了，情况有些糟糕了，万一对方认为我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狂热信徒，要当场把我干翻那可就完蛋了！
禹岩迅速整理情绪，脸上阴郁的表情消散，身后的影子世界入口也在他的控制下消失，咳嗽了两声，禹岩露出一抹微笑。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有些书我还没上架，我去一趟仓库拿一下书。”
看着禹岩消失于门口的背影，乔尔如释重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刚才他就腿软得不行了，要不是撑在桌面上，他早就倒下了，直面如此巨大的恐怖真的让人几欲崩溃。
乔尔颤抖地从怀里拿出一根烟，刚想要点燃，但忽然看到了书店内贴着的“禁止吸烟”标志，又只好生生地将想抽烟的欲望给吞了回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乔尔先生？”一旁的林冉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一只手置于身后放在腰间，一把长刀的形状浮现而出、有些模糊而虚幻，还未凝成实形。
“别轻举妄动，这个人刚才爆发而出的气息你也感觉到了，根本不像是那些邪教徒能够拥有的，我怀疑他很有可能是永夜的化身或者是使者，当然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而且，他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我们面前爆发，说明他根本不惧我们二人对他有什么不轨，但最后他却只是找了借口离开，你觉得是为什么？”
林冉细细思考起来，些许时间后，她迟疑地回答道：“警告我们？他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随时都能将我们二人给干掉吗？”
“警告肯定是有的，但我觉得更应该说成是告诫。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我们的敌意，那气息的爆发还是因为我询问了他与永夜的关系，触及了他的私密。”
没能抽成烟来缓解紧张，乔尔于是只能通过聊天来让自己的情绪舒缓下来了，他接着说道：
“我在来之前还调查过这家书店的资料，这家书店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却从没有人发现这里有着一个如此强大神秘的人。”
“在他没有爆发气息之前，我差点都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连我这样的A级调查员都险些被骗过去，由此可以说明，他一定是用了心去隐藏自己的身份。”
“他身上或许带着界外之神的任务……”
乔尔心里还有个大胆的想法，他甚至觉得很有可能这个年轻店长就是界外之神早已布下的棋子，就是那个要献祭半个莫雅思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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