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除了太后，齐意如的出现改变妃嫔们的地位，如今最高位份就是贵妃娘娘了。
宫人将齐意如接去见太后，齐墨远便去乾龙宫见赵衡了。
即使很不愿意，齐墨远还是要来谢恩。
“恭喜国公爷双喜临门。”陈全见到齐墨远，便笑着说恭喜。
“多谢陈公公。”齐墨远淡淡地说，对齐家来说，齐意如成为贵妃，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陈全没有多余的话，他当然看得出齐墨远并没有多少喜悦，“国公爷，里面请。”
赵衡正在批阅奏折，抬眸淡淡地看着齐墨远。
“臣拜见皇上。”齐墨远行了一礼。
“朕立齐二姑娘为贵妃，你似是不高兴。”赵衡问。
齐墨远抬眸直视着赵衡，“陛下并不喜欢如姐儿，为何要立她为贵妃，何况……阿宁若是知道，不会高兴。”
“如果阿宁不高兴，那就让她来找朕。”赵衡低声说，目光冷冷地看着齐墨远，“只要她来找朕，朕什么都答应她。”
赵衡已经知道卫望泞就是阿宁。
齐墨远再次肯定了这个事实，他沉声回道，“皇上，皇后娘娘在两年前便已经薨逝了。”
“是吗？”赵衡笑了笑，“朕却觉得，她一直活着，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皇上……”齐墨远听出这话的威胁，眸色微冷。
赵衡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他不需要听齐墨远如何狡辩关于阿宁的死，卫望泞就是阿宁，他不管卫望泞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现在只想她回到他身边。
“朕想要让你去云贵镇压平乱，如今边境也不平静，你的双腿刚刚痊愈，本不该让你出征。”赵衡说道，“如今，只怕要辛苦镇国公了。”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齐墨远没有立刻跪下领旨，他薄唇紧抿，眼底流露出几分不甘愿。
“怎么？镇国公不愿意？”赵衡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当然知道齐墨远为什么不愿意，好不容易娶了阿宁，他哪里舍得离开。
方才一进门，那满脸可以隐忍的春风满面，他差点就克制不住胸口嫉妒的怒火。
“臣怕有负皇上的期望。”齐墨远皱眉说道。
“你是大锦国的不败战神，望月谷之败并非你的错，朕相信你，仍然是大锦国最厉害的大将军。”赵衡说道。
他记恨齐墨远得到阿宁，但不得不承认，如果要镇压秦王和守护边境，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齐墨远低下头，脸上闪过挣扎。
赵衡沉默地看着他，知道他舍不得卫望泞。
但如果齐墨远不走，他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臣……”齐墨远拱手，艰难地开口，“领旨。”
赵衡露出浅笑，他知道，齐墨远不会轻易抗旨，他身后是整个齐家。
“皇上，臣尚且新婚，希望能够三日后再启程。”齐墨远沉声说道。
他如论如何都要带着卫望泞回门才能离开京都城。
赵衡眸色冷了下来，他当然知道齐墨远是什么意思，即使很不愿意答应，但也知道出征还有许多事要准备，三天的时间是刚刚好的，“好，朕允你。”
……
……
齐意如来到慈宁宫，看到太后的瞬间，她差点以为认错人了。
她只是一年没有见到太后吧，在她的印象中，太后保养得宜，肌肤白皙红润，发丝乌黑发亮，几乎跟三十多岁的妇人没有区别，怎么如今……白发苍苍，肌肤蜡黄，竟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些。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齐意如屈膝行礼，心中忐忑，原来七皇子刺杀太后是真的，若不是被七皇子重伤，太后不会老得这么快。
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刺伤那么简单。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沙哑，她目光平淡地看着齐意如，“哀家先前就说过，你比你姐姐有福气，如今果然是应验，你已经是贵妃娘娘了。”
齐意如心中冷笑，以前她便是信了太后的花言巧语，以为她真的看重自己，会让自己入宫，“要不是有太后的怜惜宠爱，臣妾又哪会有今日。”
如果太后真的想要她进宫，何必等到现在。
当初连秀女的名份都不肯给她。
“过来哀家身边坐下。”太后半靠着大迎枕，身子几乎无法动弹，只是朝着齐意如招了招手。
齐意如低眉顺耳地走了过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从太后的身上传来，她差点一阵作呕。
这是什么味道？
“是不是被哀家这个样子吓到了？”太后问道。
齐意如轻轻地摇头，“太后洪福齐天，必定会好起来的。”
“哀家被奸人所害，如今只能半生不死地苟延残喘了。”太后冷笑，抬眸看了齐意如一眼，“成了贵妃，怎么一点喜色都没有？”
“臣妾欢喜万分，如今还觉得是在做梦。”齐意如说道。
太后说，“哀家也觉得很意外，听说镇国公成亲那日，皇上还去齐家了，皇上可是去找你的？”
齐意如轻轻摇头，“皇上是去找……卫望泞问话的，听说是跟赵桓有关。”
听到这个几乎已经在记忆里消失的名字，太后厌恶地皱眉，“你们齐家出的到底都是什么人，哀家一个都不喜欢。”
同样身为齐家的人，齐意如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以后在宫里，好好服侍皇上吧。”太后对齐意如也有几分厌恶的，只是如今忌讳着齐墨远，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对了，你大哥的双腿已经好全了？”
“今日是大哥送臣妾进宫的。”齐意如说，“看起来是好全了。”
太后冷笑，“镇国公隐瞒得真好。”
“太后，臣妾也是前两日才知道大哥的双腿好了，大哥总来没有站起来。”
“哀家没怀疑你。”太后不耐烦地说，她丝毫不怀疑齐意如巴结自己的心，当初她为了入宫，连齐意宁都能对付，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齐意如状似松口气，“多谢太后。”
“皇上将凤仪宫赐给你了，你去吧，宫里其他妃嫔都在等着，你记住自己如今是贵妃娘娘了，拿出你的气度来。”太后说道。
“是。”齐意如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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