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交易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该入睡的时候了。
陶谨将容易暴露位置的篝火熄灭，把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打开，照亮了整个大巴车车厢，等江羽霖、苏婉、陆慎三人落座后，他才把手电筒交给了卢渭阳。
虽说借助月光，还是勉强能看见周围的物体, 但有如果有紧急情况，还是手电靠谱。
“鲁班，守三小时肯定很无聊吧。”陶谨调侃道。
“不用担心，我不会睡着的。”卢渭阳接过了手电，坐在了前方的驾驶座上，回头看向陶谨。
“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数星星。”陶谨说。
“那可能真的会把自己数睡着。”卢渭阳说道。
“要不拿纸笔写点东西或者画画？”陶谨笑道。
“不用了, 这么黑, 哪里能写东西。你快睡吧。”卢渭阳说。
“你要是觉得困了, 可以提前喊我起来，我没有起床气的。”陶谨说。
“好好好。”卢渭阳应道。
陶谨这才摸黑坐在了第一排的左边座位上，而陆慎睡在他对面，江羽霖和苏婉则在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并肩坐着，苏婉似乎还把头靠在了江羽霖肩膀上。
陶谨叹了口气，这里自然没有旅馆的条件好，但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还是让自己尽快入睡为好，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这样想着，陶谨闭上了双眼，但脑海中江羽霖说的关于轮回之事，依旧挥之不去，令他胡思乱想，难以平静。
得知了那么多信息，要等这时候来消化整理吗？这算是他第一次失眠吧。
江羽霖所告知的事，仍然有不少疑点，尤其是那位黑衣人。
江羽霖经历了那么多轮回, 却对黑衣人不甚了解，这人究竟是有多么神秘？
而且，黑衣人在每个轮回里的行动，是江羽霖无法掌控的。
难道这人也有既视感？比陶谨还严重？
陶谨明白，既视感达到一定境界，就不应该再称为“既视感”了，而是洞悉轮回真相。
如果黑衣人也拥有轮回的记忆，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但不可否认，黑衣人既是疑点，也是突破点，或许这人知道更多事情。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陶谨决定想一个办法，主动引黑衣人现身。
不过这个办法……什么能引诱得了黑衣人？那就只能是江羽霖了，因为她是黑衣人的目标。
但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为了黑衣人，让江羽霖去做出牺牲，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值得吗？
陶谨绞尽脑汁地思考是否还有更完美的办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自己似乎想得太久了。
一旁的陆慎早就睡着了, 甚至有细微的鼾声传出。
陶谨睁开眼，在一片黑暗中，借着月光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卢渭阳。
卢渭阳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动静。
隔了一会儿，似乎为了不让自己困到睡着，卢渭阳站了起来，就在前面走了一两步。
陶谨不确定现在的时间，可能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总不会在卢渭阳来叫他交接守夜工作的时候还没睡着吧！那也太恐怖了。
但干睡肯定还是睡不着，不如他直白告诉卢渭阳自己失眠了，和卢渭阳聊聊天，说不定聊着聊着他就困了呢？
陶谨正准备出声呼唤一下卢渭阳，却听到卢渭阳忽然停住了踱步，道：“谁？！”
陶谨吓了一跳，他看到了挡风玻璃前有一个黑影缓缓走了过来。
卢渭阳这一声不算大，并没有叫醒陆慎、江羽霖和苏婉，但陶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黑影并没有因为卢渭阳的这一声停止靠近，反而开口道：“卢渭阳，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这声音……
是黑衣人！
陶谨坐在座位上，并没有行动，他倒想看看，这个黑衣人要耍什么花招。
“交易？”卢渭阳冷笑道，“你有什么可以和我做交易的？”
“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你明白吗？”黑衣人也笑了。
“你想做什么？”卢渭阳道，“我可不值得你大驾光临。”
黑衣人完全不在意卢渭阳的讽刺，开门见山：“我要你杀死江羽霖。”
什么？！
听到这话，陶谨不由得震惊万分，但还是敛气屏息，不让卢渭阳和黑衣人察觉异常。
为什么这个黑衣人会“专程”来找卢渭阳，提出这种要求？卢渭阳怎么可能答应？
果然，卢渭阳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这不是帮我，也是帮你们所有人。”黑衣人道，“江羽霖就是破解这个循环空间的关键，只要她死了，空间自破，所有人都可以逃出去。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所有人逃离，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卢渭阳反问道。
“因为我知晓一切。”黑衣人说，“秦芳菱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吧？我知道她的一切信息，知晓你们的所在。就凭这一点，你不可能不相信我。我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江羽霖。”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死王鹏？”卢渭阳问道。
“呵呵，王鹏？因为他不死，也早晚会有另一个人除掉他，我只是帮了个忙。”黑衣人说道，“除此之外，我可没有对任何人下毒手。王鹏和江羽霖的死是必然的，只有他们两个死了，才能走出去。”
“……”卢渭阳盯着黑衣人，并未答话。
黑衣人又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用不了两天，旅馆那边会彻底崩坏。卢渭阳，你身为班长难道想看到同学们自相残杀？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杀死江羽霖。你不是一直怀疑她吗？你的怀疑很正确，她就是循环空间的一部分，杀死她，破解循环，现在存活的所有人都能得救，这不好吗？”
陶谨听着黑衣人的话，似乎说得十分真挚，不像是假话，但是她能断定卢渭阳会答应吗？卢渭阳现在为什么不说话？他是什么态度？！
陶谨有些焦急了，但黑衣人依旧站在挡风玻璃前，不慌不忙地等待着卢渭阳的答复。
良久，卢渭阳道：“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说，我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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