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爷接的人是苏小姐，看上去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小助理这句话，直接打乱方思柔所有思绪，到工作人员点名让她进房间准备试镜时，整个人还有些局促不安。
铭哥放心不下，跟着她走到门口，却是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齐导演只要求艺人进场，你在外面等着吧。”
“好，谢谢提醒。”
铭哥拉住方思柔的胳膊，低声叮嘱一句：“别太紧张，好好发挥，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方思柔讷讷地点了下头，将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做了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进去。
铭哥看着门关上，眉间拧成“川”字，苏缱怎么会跟齐少爷有关系？
室内，方思柔表演的全程，都没敢看齐导演的身后，生怕见到苏缱一眼，就会打乱她的表演节奏。
而苏缱，在方思柔进来后，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的别扭，耐着性子看完表演，她就想起身离开。
齐靳伸手搭在她肩上，强行将她控制在身边，“你要干嘛去？”
“上洗手间。”
“先憋会，听完我爸的点评，我再带你去找洗手间。”
“憋不住了。”
“你能行的。”
“人有三急，不是你说行，就能行。”
两人在背后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传到齐以宏的耳朵里，他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咳咳……”
苏缱白了齐靳一眼，推开他的手重新坐好，听见旁边有人问齐以宏对方思柔的看法。
齐以宏一言不发地看着方思柔好一会，整个室内气氛更加压抑了，方思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我看过你的资料，非科班出身，在国外当过练习生，擅长唱跳，是回国后才慢慢接戏。”
方思柔连忙接话，“嗯，我一直在寻求机会提升演技，今天能来参加试镜，不管结果如何，能得到齐导演的指点，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灯光底下，她微微低着头，纤弱谦卑的模样，博得众人不少好感。
苏缱轻舒一口气，再次回想起以前的方思柔，难免惆怅，于舜说得没错，玫瑰再美，终究是带着刺的。
“演技确实要提升。”
齐以宏一句轻描淡写的点评，让方思柔脸色一僵。
“你演的是个刚失去儿子的女人，后面的剧情是她决定打破封建束缚，为她死去的儿子战斗。我在你的眼里只看见了痛苦，没看见那团火。”
齐以宏语气平稳，“我挺喜欢非科班出身的艺人，因为他们的表演里没有过多的技巧性东西，反而会比较自然灵性。但是，我能看出来，你模仿的痕迹很重，只学到形，没学到神，是大忌。”
“我……可能是太紧张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
“不用了。”齐以宏拿起方思柔的资料放到另一边，“我挑人只讲究第一感觉，没必要再强求。”
听到这，两名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方思柔企图上前的动作，“方小姐，你先出去吧，后面还有很多艺人在等着。”
方思柔看了看齐以宏，视线扫过他身后的苏缱，很强烈的敌意，连齐靳都看出来了。
在她走后，齐靳再次凑到苏缱身边，“你要是想去洗手间的话，我陪你出去。”
苏缱皱着眉看他，“你变态？女洗手间你也想去凑热闹？”
“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你一个人去上洗手间，我不放心。”
“又不是小学生课间上洗手间，用不着成群结队。”说着，苏缱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问：“你是不是知道方思柔跟我的事情？”
“嗯，我都知道了，我爸也知道。”齐靳默默瞧了一眼背部挺直的齐以宏，还说不会公报私仇，齐大导演也会说话不算话啊。
苏缱顿觉郁闷，“你这张嘴……”
齐靳理直气壮地辩解，“你也没跟我说不能往外讲啊，再说了，我爸也不是外人，对吧？”
“你……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出去找洗手间。”
“诶，你等等我。”
齐靳跟着苏缱离开，身后总算安静下来，齐以宏端起杯子喝水，旁边有人试探性地帮方思柔说话。
“齐导演，方小姐刚才的表演还行啊，她的外貌条件很不错，你真的不打算给她一个复试机会吗？”
“我刚才的话哪里说得不够清楚？”齐以宏斜睨过去，“我的电影需要什么样的演员，还需要你来指导？”
“不敢，是我多嘴了。”那人讪讪地缩回去，“齐导演，你才是专业的。”
门外走廊里，苏缱跟方思柔打了个照面，本着和平共处的想法，苏缱下意识地退到齐靳身边，用他当挡箭牌，一路走到洗手间。
方思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刚要跟着苏缱进去，就被齐靳伸手拦了下来。
“方小姐等会再进去吧。”
“齐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啊。”齐靳皮笑肉不笑，抬了下眉，“我不放心你跟缱缱独处。”
“缱缱？”方思柔笑着看向他，“齐少爷跟缱缱很熟？”
“嗯，非常好的朋友，我爸妈都很喜欢她，特别是我爸，那叫一个疼爱，压根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我这个当儿子的，有时候都会嫉妒缱缱。”
“哦？没想到缱缱还跟齐导演有这么好的感情，以前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正常，缱缱性子低调得很，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拿出去到处说，她身边的熟人都可能不知道，更别说那些关系一般般的，你说对吧？”
方思柔自然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明显是强调她属于后者。
她气得咬紧后槽牙，“那我还要感谢齐少爷告诉我这个小秘密了。”
“感谢不用，你心里清楚就行。”
齐靳双手揣进口袋里，朝着洗手间方向挑了挑下巴，“苏缱那小丫头，是我罩的，要是有人惹她不高兴了，不提我爸，我必定第一个站出来帮她。”
这话算是明摆着威胁她了。
方思柔悄然攥紧双手，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干笑两声，“齐少爷还真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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