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妹妹好奇问天哥一句：“你小小铜城市的小小百盛总裁，见这般大人物，心里不紧张？”夏竹笑着问一句。
夏竹在京都，圈子里的人物，抓过来一个，要么是国企老总家的子弟，要么是省部级高官家族的亲属外戚。
在这一刻，夏竹的心理优势，站位优势就显露出来了。
好像是她夏竹带着秦天来京都见省部级高官。
竹子姑娘的小小心思，天哥能看不出来？
想拿走主动权？那是不可能。
“竹子，妹子，听着，是我带你见许伯，是我带你找萧伯解决问题，我是主角，是我救你，明白不？”
“胡扯！”
夏竹深吸一口气，噘着嘴，再长长一口吐出来。
天哥心疼妹妹的手掌，在她头上来一把。
经典摸头杀。
许立宁家里，接电话的女子并不是许家保姆，也不是许立宁的女儿孙子，是开牡丹画廊的牡丹姑娘。
下午这会儿，她过来请许伯参加下午五六点画廊里的画展交流活动。
正好站在电话桌子旁，刚好电话铃响，她接起来问是谁，对方说是铜城百盛张耀祖的儿子秦天。
牡丹心里嘀咕一句：“张耀祖的儿子姓秦？”
挂了电话，牡丹进许伯的书房说：“许伯，有人要来家里找你，你是躲人呀还是接见呀？”
许立宁瘦削红润的脸上呵呵微笑：“牡丹啊，还是你了解我，当然躲人，等我把这两幅画拿下来咱就走。”
“哎呀许伯你小心啦！站得这么高！”牡丹赶紧过去扶住椅子。
“牡丹，你爷爷在画廊不？”
“在！他这两天身体好多了。”
“你萧伯伯在画廊不？”
“萧伯伯答应了去画廊，不知道现在去了没？还有陈叔叔，还有武爷爷。”
“你刘爷爷也去画廊？”
“对呀！所以说喽，许伯伯你这次呀，一定能得到一副称心如意的好画。”
“哼！那帮子老家伙，抠门的要死，好东西藏藏掖掖就不往出来拿，哪像我这么实诚，这两幅，是齐老先生的真迹，真不想拿给他们看。”
“哎？竹子，刚才打电话的是谁？”
牡丹一手扶住椅子，一手扶住要下来的许伯，说一句：“他说他是铜城市张耀祖的儿子，叫秦天…他爸姓张，他怎么姓秦。”
牡丹又笑着自我辩解一句：“也是啊，他跟母亲姓。”
许伯从椅子上下来，将手里的画轴塞给牡丹。
“赶紧回电话，让他来家里，我等着。”
牡丹紧张起来，看样子是不得不见的重要人物。
将刚才来电显示里的手机号码赶紧拨过去，话筒递给许伯伯。
“喂？你是张耀祖的儿子？…你过来吧，鲤鱼小区八号楼一单元十三层。”
挂了对方电话，许立宁叹一口气对牡丹说道：“妮子，看样子我不能去牡丹画廊了，让大家失望了啊！”
牡丹皱眉。
对方什么人啊。
一个月举办一次的牡丹画廊交流会。许伯伯都愿意放弃？
即便是现任各部门的部长过来见许伯，他说不见就不见。
那个张耀祖儿子，什么来头？
看牡丹皱眉质疑，许伯伯呵呵笑。
“妮子，人家是讨债来喽，不能不还啊？”
“许伯，你还欠他钱啊？”
“人情债，三十年了，该还了，但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
“这样啊，许伯，或许他是要拜访一下您，并不要办什么事儿。”
许立宁点点头：“希望是这样！”
三十年前，和张耀祖交往的那些事儿，给牡丹简单说一些。
三十年前，许立宁生了一场病，肚子痛，浑身酸软无力，当时在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毛病。
在他手底下打杂跑腿的张耀祖还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看到当班领导不舒服，张耀祖带来一名农村老家的白胡子老中医，给他身上扎了三天银针，再开一个方子。
喝碱滩羊肉汤，连喝一个月。
一个月后，许立宁浑身上下热乎乎温暖，有使不完的劲儿。
铜城市碱滩羊肉汤喝上隐了。
后来的三年多时间里，张耀祖时不时给许立宁炖秘制碱滩羊肉汤。
不仅是许立宁，这一口美味，又被萧子齐，陈连胜，刘万农等几个老伙计摸着道，天天想喝这一口。
就这一口张耀祖的秘制羊肉汤，让现在的许立宁念念不忘。
“妮子，那一碗汤，啧啧！只有去铜城市才能喝到，只有张耀祖才能做出来。”
牡丹失笑：“许伯，也不是多大的人情债嘛，不就喝了几年张耀祖的羊肉汤？”
“这有什么难的？我买来上好羊肉，在画廊后灶上给你炖一锅。”
“算了吧妮子，不是铜城的水，不是铜城的地道羊肉，不是张耀祖那一把调料，炖不出那个味来！”
“要喝那一碗汤，就得去铜城，看一眼那片荒滩，尝一口那里的碱蓬味儿，噘屁股挖半天土，出一声臭汗，再让张耀祖亲手熬制，才能有滋有味喝那一口。”
牡丹姑娘哈哈笑，许伯也哈哈笑。
许伯再叹一口气，笑着摇摇头：“总不能给人家说，我去铜城一趟，就是为了喝那一碗碱蓬味儿羊肉汤？”
牡丹笑着应和：“许伯，这些年来，你也就没去过铜城对吧？”
“几个月前，听张耀祖说，那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妮子啊，我打算约上那几个老家伙再去铜城一趟，看看三十年前我们下大苦出大力的那片地方，可惜呀，张老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你说的这个张耀祖死了？”
许伯叹一口气，将画轴接过来，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解释一句：“张老弟四个月前来京都，说是看病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过去看他一眼，就走了，火化后，骨灰匆匆拉回了铜城。”
“他死之前，给我通了电话，他和他的那个儿子已经相认，他儿子继承了百盛公司，还不错，十年前上市了，业务拓展的也很宽。”
“我答应了张老弟，如果他这个儿子有什么困难，可以来京都找我，没想到人家今天找来了。”
“牡丹，我估摸呀，这个秦天是遇到事情了。”
牡丹失笑，问一句：“既然是经营企业的人，肯定是找你搭桥牵线，要项目要资金支持来了。”
“那要看他做什么项目喽！我们这些老骨头，虽然退下来了，但给在位者说两句话还是可行的。”
牡丹姑娘本不想多说什么，但她许伯不见对方则罢，既然见了人家，肯定应承下一些事情来。
倒不是不想干预许伯的心意，但毕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
操太多心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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