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说我长发好看。”
大抵陷入爱情的人都一样，总会在意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好的也罢坏的也罢，深藏心中，然后努力往他喜欢的方面靠近。
宋懿也经历过这样的过程，所以陈芸这句话一出来，瞬间就了然于心，淡笑着不说话。
“那是因为，你问我你长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因为在我眼里，不是头发好看，是你好看。”
陈芸瞬间脸就红了。
江舒怀顶着那张帅脸，那么认真的说情话，这谁能遭得住？
宋懿只觉得被塞了一嘴狗粮，这两人哪里还是暧昧期，分明就是小情侣的相处模式了。
她就说她不应该过来的，被人硬灌一嘴糖，她要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我去趟洗手间。”
宋懿立马尿遁，但没想到陈芸居然也跟上来了。
“你来干什么？”
“冷静冷静。”陈芸用手扇风，想到江舒怀的话还是一阵脸红心跳：“舒怀哥太会了。”
“你们俩就该单独出来，我觉得自己像颗巨大的电灯泡。”
“别瞎说。”陈芸推了她一把。
在基地和一大帮男人呆久了，推一把，捶一下，动手动脚都成为习惯了，但也有分寸，不会伤到人。
“你敢说你不喜欢江大哥？”
“我……”陈芸一个单音出来就没声了，见宋懿笑她，恼羞成怒：“不知道，你别问。”
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懿啧啧有声，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把脸。
另一边，宋懿和陈芸走后，餐桌上彻底没声了。
沉默了一会，沈栖迟打破无声的气氛：“江先生喜欢陈芸？”
“看不出来吗？”他笑：“我以为很明显了。”
只有那个小傻瓜还云里雾里的，不过倒也还好，这样的相处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承认得干脆，沈栖迟反倒一怔：“所以那时候在岩岭市，你买下的那幅画是因为，里面那个女孩子像陈芸？”
“嗯。对啊，不像吗？”
江舒怀看他反应，笑道：“芸芸以前是短发，笑起来就和向日葵一样灿烂。”
提到飞行队的两个女飞，大部分人都会第一个想起那个笑容灿烂像骄阳的宋懿，但其实，陈芸也笑起来也很好看，只不过大部分人总是先被宋懿吸走目光而已。
可在他心里，陈芸一直都比宋懿还要闪闪发光，笑容更加纯粹干净，令人心情愉悦。
“有点出乎意料，过江先生眼光很好。”沈栖迟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夸赞：“陈芸性格很好，人也好，和你很般配。”
赶在他接下来那句：“我觉得你们应该立马在一起，好女孩容易被人抢走的。”出来前，陈芸和宋懿回来了。
沈栖迟这才停下了撮合江舒怀和陈芸的话语。
陈芸在座位上看到沈栖迟面色含笑的看着她时，刚刚降下去的燥意又有点上升的意味。
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不好意思。
她那天指着人家鼻子骂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沈栖迟就这样脸带微笑的看着她，她莫名觉得后颈发凉，坐立难安。
陈芸干笑：“沈医生，那天我误会你了，说的话不太好听，抱歉啊蛤。”
“没关系。”沈栖迟笑意不减：“还要多谢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这其中的误会。”
……
一顿饭吃完，时间还早，从这走出去对面的百货大楼有电影院，江舒怀提议去看电影。
陈芸拉着宋懿，眼巴巴的看着她：“走嘛，好久没看电影了。”
宋懿上一次看电影还是去年过年那阵，和跟她一样留守基地的几个队员一块去看了一部国外的科幻片。
的确是很久了。
宋懿想了想点头：“好。”
反正最近飞行队很清闲，没什么事，顾队也说了她们刚刚拍完广告回来，可以休息一下的，那就去看一下电影咯。
她转头询问沈栖迟：“沈医生还要回医院值班吗？要不要一起吗？”
“我今天晚班。”
“那就一起吧。”
宋懿热情的招呼他，两颗电灯泡总比一颗强，没那么尴尬。
沈栖迟笑着点头，转身拿出手机，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屏幕上轻点，几分钟后放下手机。
江舒怀和陈芸走在前面，宋懿落后几步拉出一点点距离，沈栖迟则快步走到她身侧，又慢下来落后两步。
看见宋懿的脖颈沁出细汗，他拿出手帕递给她：“擦擦吧。”
“谢谢。”
宋懿的表情毫无芥蒂，沈栖迟眸色稍深。前面的交谈声清晰入耳，他也表情轻松的和宋懿聊天。
聊些日常琐碎小事，就像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她在说，他在听。
没一会儿就到了电影院，在前台选好了零食饮品，买好票顺着工作人员的提示，四人找到位置坐好。
很快灯光啪一下全灭了，大荧幕的强光亮起，一阵广告过后电影开始了。
由于是一时兴起来看电影，几个人就随便选了一部电影，几个眼熟的明星演的爱情电影。
好像还挺火，宋懿一路走来都有看到这部电影的海报，影院里边看的人也挺多。
电影一开始，原本还吵杂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了，只剩下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沈栖迟将扶手放下来，把饮料放好，点了点她的手背。
宋懿茫然转头望去，黑暗中沈栖迟的脸在大荧幕忽明忽暗的画面中晦暗不明。
他指了指饮料，宋懿了然点头。
转头再看回大荧幕，边看电影边吃爆米花。
他们买了两个双人套餐，这会儿陈芸和她各抱着一桶爆米花，吃得不亦乐乎。
奶油口味的，甜得恰到好处。
那声音就像小仓鼠吃东西一样，沈栖迟视线落在宋懿的侧脸上。
荧幕明暗交错中，她认真观影的脸也忽明忽暗，视线顺着往下走落在宋懿伸进纸桶里拿爆米花的手。
于是下一秒，他的手也伸过去，指尖与指尖轻触。
温热的触感骤现，宋懿垂头看以为沈栖迟要拿爆米花吃被她的手挡住了，急忙抽出，将爆米花桶递到他面前。
两个人的套餐，她一个人把爆米花全占了，的确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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