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玉夹菜的动作顿了顿，诧异问道，“去奥地利？今天？”
看着叶仲霆颔首，她搁下了银筷，轻叹了口气。
他做决定是临时起意吗？难道是昨晚就跟迈克尔商量好了，居然憋到今天早上吃早餐才跟她说！！
“你有生意在那边吗？”
“算是吧……”
她一挑眉，“可现在是圣诞节，你过去，人家还在放假，你能做什么？”
叶仲霆突然笑了，“官方没有放假就行，问这么多做什么？想跟我一块去？”
薛九玉其实很想跟着，但总是禁不起他刺激，连忙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当然不是，我现在不适合四处奔波，再说了，艺远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我只是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把你外出的事搞清楚罢了。”
须臾，她又问道，“几点的飞机啊？”
“一点多。”
薛九玉瞟了一眼腕表，那就还剩两个小时了。
突然心中就升起了不舍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觉。
“那你大概去多久？会不会一出国又遇到袭击……”
一听她说出那个词，叶仲霆立马打断，声音温柔不容人反抗，“小九，过来。”
她很自觉地坐在了他腿上，环抱着他的脖颈，眼中闪动的依恋与担忧根本藏不住。
男人粗壮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卷进男人散发着冷松木香味的宽阔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长发，盖在她小巧的脸蛋上，拇指轻轻摩挲着。
“不要胡思乱想，我答应你，会赶回来陪你跨年好不好？”
跨年？今天26号，也就是要去五天……
五天！应该也不难熬吧。
她轻轻的，软软的声音叮嘱道，“好吧，我不管你过去做什么，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轻咬着她粉嫩的唇瓣，施力。
“唔……”她在他越发迅猛地攻势下几乎无法呼吸。
餐厅里的温度有些暧昧的炙热。
正在这时，莫苍业从客厅方向走了过来，盯着手里的文件，经过屏风时撞见了这一幕，避无可避。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他匆忙转身，却听到身后男人道，“去书房等我。”
莫苍业的鞋子在餐厅廊口呲出了辗转的声响，才寻到了正确方向开溜。
叶仲霆目光紧紧盯着她，须臾，轻叹道，“我去一下。”
薛九玉红着脸点头，起身给他让位。
叶仲霆一走，薛九玉平复好情绪，就给程洛玲去了电话，约着一会艺远见。
“于阿姨，一会霆哥哥下来你告诉他，我不送他，我先去艺远了。”
听见她吩咐，于妈追到玄关处来，帮她穿戴衣物，“公司有急事吗？”
“不是，我怕我送他会舍不得，还不如先离开。”她对着墙上镜补了一下口红妆，撑起一把伞走进了风雪中。
赶到艺远时，公司里坐满了人，一问才知道，是来面试公司职员的，程洛玲现在就在办公室里。
她悄悄潜入，坐在一边旁听。
面试者不少，按照流程，会询问专业以及工作经历，个人专长，将他们一一分类，再优胜劣汰。
薛九玉是死活都想不到，这么公式化的流程，还能把她气得五脏六腑快炸掉。
有个女孩，穿着打扮都不太像是来正经做事的，问及她会什么，她茫然地眨着眼睛反问，难道不是找她来做接待，接待不就是站在大门口当花瓶，负责漂亮就好了，哪用会什么？
薛九玉嘴角微微抽搐，这话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他们是问话传媒公司，以后签了艺人，整个公司的颜值会趋向时尚型，但如果有人把无知无学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就让人受不了了。
再换个刚毕业的男生，应聘摄影组，好高骛远，张嘴闭嘴就说他名校毕业，上班不接受996，工资不能低于20k，最主要的是，不能对他进行PUA.
薛九玉压低声量问程洛玲，“什么叫PUA。”
“就是思想控制……”
闻言，她脑海里立刻就闪现出大前天晚上跟叶仲霆吵架的理由。
看来人是要进入社会才能不断学习进步的。
原来这叫PUA!
“怎么样玉姐，你觉得这位小伙子如何啊？”
“他的要求我们是满足不了的，我们又不是一般的写字楼，这跟拍艺人哪能说不996，我是请员工不是请祖宗。”
程洛玲被她一句话逗笑，“好吧，那就先待定。”
接下来的这位，真心也不是来找工作的，一通凡尔赛说他以前在国外帮走秀模特化妆如何厉害，那些秀场的咖位如何牛叉，如何卖弄他朋友圈里的人脉，偶尔还要飙几句英文法文意大利文来显示自己的才华横溢。
薛九玉要不是掐着人中，早就一口气缓不过来，当下卒了。
反观程洛玲，沉稳认真，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外露，令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批三十人的面试，耗时两个钟，程洛玲告诉她，她只相中了三五个人。
才三五个！
薛九玉趴在桌上，懒洋洋道，“这进度太慢了吧，这样到过年我们的公司都还没开张呢。”
“迈克尔告诉我，中国人才济济，不怕找不到好的。”
薛九玉倒吸了口气，程洛玲把这话当圣旨听了？行业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啊。
“对了玉姐，你来艺远做什么？”程洛玲打断了她的思绪。
薛九玉支起额角，牵唇一笑，“我本打算跟你商量一下商场外面的广告图定什么样式。”
“不是说用你本人的照片？”
“是，但是叶总不给……”薛九玉说着，眸光一闪，突然道，“我真是傻哎，他都出国了还能怎么管我，就在这几天把广告图定下来挂上去，只要不是一眼能看出是我，他应该不会计较太多的。”
“要不要我做做参谋？”
“照片好找，创意难寻，我慢慢想吧，你还没吃午餐，我陪你去隔壁商场吃点东西。”
程洛玲灿笑起来，“正好，我昨天从物业那里知道，我们跟百盛有一条走廊是想通的，可以直接从那过去，不用三件五件的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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