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好像有什么人试图以噎死他的方式，来谋害他。
“……”张不凡甚至连嘴巴再张大一点的空间都没有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就正看到避水金晶兽那个愚蠢的东西，正在扒拉着他的药瓶子，把里头的丹药都给倒了出来，然后就一颗颗地往他嘴巴里头塞。
只管塞，不管让他咽下去。
“……啊……”张不凡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
避水金晶兽瞬间就亮了眼睛，“主子！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
看着面前仍旧是化作人形的避水金晶兽和附近已然是新的一片荒郊野岭，张不凡脑子转了两下，皱起眉头，将嘴巴里头的丹药都给艰难地扣出来。
“你这是偷吃了多少化形丹药？”
现在都还保持着人形。
避水金晶兽骄傲地一仰头，“主子！我现在可以肆意化形了！不信的话，我变给你看！”
说着话，避水金晶兽转身变回了自己原本的形态，随后似乎是觉得不够，又转身变成了几个妖怪的形象，都是他们沿路一路上以来，见过的几种妖怪。
纵然张不凡仍旧能一眼看破避水金晶兽的变形，但隐约也能看出避水金晶兽的化形之术，很明显比起以前来说，有了天翻地覆的提升。
“你什么时候……领会的？之前你对这些可是一向都一窍不通。”这通窍得未免有些太快了。
避水金晶兽扶着张不凡坐好，“你在经历过九道天雷之后，我身为你的坐骑，和你有契约血脉，好像也从中捞到了点好处。”
如此，张不凡才点点头，左右看了眼附近的情况。
避水金晶兽见此，立马为他解释道，“哦，主子，我们现在已经离开狮驼城两天了，你也已经昏过去两天了，要不是你一直有点气儿，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没命了，现在已经在继续西天取经的路上了。”
“你放心，我给你吃丹药，把你带到旁边来了，唐僧和沙悟净他们都不知道。”
张不凡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这样好像是更加奇怪才对。
略略打坐调息了一番。
虽然内外伤都还有些严重，但命总归是保住了。
且不仅命保住了，张不凡历经过九道天雷之后，显然俨然已经是圣人的境界了。
这九道天雷倒是不亏，就是不知道这九天焚雷决又有多少本事了。
看着面前的湖面，张不凡刚想动手试试，避水金晶兽就急忙扑过来阻止了他。
“主子！云程万里鹏说过了，你这几天最好不要用九天焚雷决！这几天如来肯定在四处探查这个气息，只有你忍住了，云程万里鹏才能帮你顶替过去！”
张不凡顿住了手。
“况且，你现在这个身子，还是认命休息吧，别用法力了，你再又死过去，我可不知道怎么救你。”避水金晶兽叹气，“不然你教教我怎么分辨丹药吧，你这晕过去，我都差点把毒药当丹药给你喂下去！”
“想学改日我就教你。”自己的坐骑，多会点儿东西，是好事。
张不凡忽然想起些什么，“你现在去趟东海，帮我看看小龙女，告诉我现在不方便去探望她，让她别担心。”
避水金晶兽点点头，才匆匆忙忙离开了。
张不凡深呼吸口气，抬脚走过去找唐僧。
如避水金晶兽所说，唐僧和沙悟净都在休息着，只有孙悟空看到他的时候，关切地问了两句，张不凡才一一回答了。
“没事儿就行。”孙悟空松了一口气。
倒是沙悟净看到张不凡，难得没有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涌过来，而是还犹豫了片刻，才拿着几个野果子过来，递给张不凡。
“二师兄，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儿？一直都睡个不停的！避水金晶兽还不让我们碰你！”
张不凡笑着看了一眼沙悟净，想了想，还是模糊了过去，毕竟这九天焚雷决的事情，沙悟净不知道，也省得如来找他的麻烦，少知道一点，人就安全一些。
“劳你们担心了，我受了点儿伤，没什么大事。”
沙悟净见着张不凡根本没有跟自己说出真相，但孙悟空却是什么都知道的，面色立马就变了变，张张口，将野果子递了过去。
“那二师兄，吃点果子吧。”
张不凡倒是也没有多想，接了过来，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
那避水金晶兽倒也是个动作快的，满心担忧着张不凡，飞速过去传个话，连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就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才让张不凡没走多少路，就又坐上了坐骑。
张不凡醒来的日子倒是也正赶巧，当天晚上就赶到了比丘国。
“刚好，主子，你正好今儿醒过来，我们找个好点的客栈，找人给你做点大补汤！”避水金晶兽说得高兴，自己同样口水在往外流了。
不过这走进比丘国，才发现这比丘国倒是没有宵禁，反而在夜间里也十分热闹。
处处挂着各色的灯笼，还有各种夜市和那还在外面游玩的男男女女。
大多都是些年轻人。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一路直走到城市中心，张不凡才皱着眉头拍了拍自己身旁化成人形的避水金晶兽。
“有。”避水金晶兽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得多了，见到的各种各样的城市多了，现下也立马觉出了不对劲来，“按理来说，这样热闹的时候，又不是什么花柳场所，这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却是偏偏没见到什么小孩儿？这一家小孩听话也就算了，可这么大个城里头，我就不信没有那等皮孩子呢？”
张不凡目光落在旁边走在一起的几对年轻人身上，“而且，为何我感觉我这一路走进来，走在一处最多的不是小情侣，反而这都是……”
都是同性走在一起呢？
避水金晶兽停顿了一下，同样面色有些不自然，虽然他是兽，但也还是懂得一些基本的爱情常理的，“可能是这里民风不太一样？比较开放？……等等……你师父是不是也比较开放？”
唐僧？
张不凡现在不能动用法力，总没以前那么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现在听到避水金晶兽这么说，跟着回头看了过去，才正看到唐僧的目光正落在不远处桥边的一个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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