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师父，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旁边碧水金睛兽听到唐僧这么说，神情当即变得十分奇怪，“都说了这祭赛国极为讨厌和尚，而且一切都是因那敕建护国金光寺而起，他不躲避着那处，赶着把公关文书盖了，赶紧离开了就算了，这怎么还上赶着去找事儿呢？”
张不凡跟着唐僧一路，是已经清楚他的秉性了。
“我这位师父，在离开长安，取西经的时候，就在法门寺立下誓愿，这上西方的一路上，逢庙烧香，遇寺拜佛，见塔扫塔。”
唐僧到底还是佛门中人，对这些誓愿还是很看重的，这一路上倒也从来没有荒废过。
避水金睛兽皱了眉头，“这是什么脑残的发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要是没这誓愿，这一路上估计会和平不少，也不会遇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劫难。”张不凡撇嘴，但还是跟上前，回想起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事都是因为寺庙道观而惹出来的，当真是麻烦。
但唐僧显然并不觉得麻烦，十分诚惶诚恐地去了敕建护国金光寺。
几人跟在后面，都忍不住地打哈欠。唐僧这几个徒弟，除去张不凡，剩下也都是佛门中人了，但他们之前也都是潇洒日子过惯了的，对于这些什么上香扫塔的行为，可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只觉得枯燥。
更不提这敕建护国金光寺因为之前宝珠被盗，受到皇上迁怒的缘故，早已经是人去楼空，那佛塔是破烂又空旷，一共有十三层，偏偏唐僧还要一层一层地去扫。
避水金睛兽早在唐僧开始扫塔的时候，就觉得无聊至极了，拽了两下张不凡的衣服，“好无聊啊，我能去逛逛吗？”
张不凡并没有限制自己坐骑的人身自由的兴趣，摆摆手，“去吧。”
避水金睛兽朝着张不凡伸出手。
“？”
“钱。”避水金睛兽倒是十分耿直。
“……”张不凡好笑，“我还要给你钱？”
“当然啊！你是我的主人，我这个坐骑也相当于在给你打工！之前我的花销都是记在牛魔王的账上的啊！”避水金睛兽十分理直气壮，俨然像是个在问家长要钱的小孩子。
张不凡无奈地摇摇头，拽出自己身上的钱袋，扔给了避水金睛兽，“够吗？”
避水金睛兽扒拉开看了一眼，当即愣了一下，“……你这个袋子里头的钱，只怕是比牛魔王的全部身家还要富裕了！看不出来啊，你这跟着唐僧，怎么还能赚这么多钱的？”
“这一路上可是没少遇到各种各样的妖精，还有上赶着要给我钱的凡人……”比如女儿国的国王，还比如从不少妖精那儿得来的东西，其实都被张不凡给当掉了。
不闷不响的，张不凡这走了一路，已经是个不小的富翁了，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了。
避水金睛兽了解地点点头，然后一转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了，“我过会儿回来找你。”
沙悟净也跟着在佛塔之下看守行李。
避水金睛兽得到了解脱，沙悟净在佛塔下打着盹，张不凡孙悟空还是得继续跟着唐僧一层层上爬佛塔，陪着他清扫打理。
用唐僧的话说，“如此清扫佛塔，可宁心静气，也是为你们向佛门祈福护佑，不可有不耐烦。”
只是在进入这佛塔的时候，张不凡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佛塔之中怎么还设得有禁制？一进入这佛塔，他们就像是完全和外界断绝了一般，丝毫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动静了，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单独的世界一样。
“记住，不可心浮气躁，扫塔是件庄严之事。”唐僧拿起一边有些破烂的扫把，还在回头跟张不凡孙悟空细心叮嘱。
孙悟空曾经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虽然平常的脾气是直了些，但也不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当下跟着唐僧身后就慢慢晃悠着。
而张不凡，向来就不是个心思急躁的人，此刻也丝毫不急。
倒是最开始要提议扫塔的唐僧，渐渐地扫着就有些糊弄了起来。
这敕建护国金光寺，曾经乃是祭赛国的国寺，这佛塔占地之大，也是可以想象的。
唐僧又是肉体凡胎，扫过了五层，就已经腿软胳膊发酸了，他不断地看向依旧淡定的孙悟空和张不凡，试图不停地用眼神暗示示意他们也该多帮帮师父的忙，多帮着扫扫塔，而不是只会跟在他们身后面。
可孙悟空和张不凡极有默契地一齐对唐僧的行为视而不见。
想着自己先前说的话，唐僧也只能咬着牙硬撑着扫到了第十层楼，细胳膊细腿的唐僧就再受不住地扔开扫把，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像是一滩烂泥一样。
张不凡额头上的青筋狠狠跳了跳，伸手将身上挂着的酒壶递给了唐僧。
“这里面有水，师父喝点吧。”
唐僧接了过来，反手将扫把递给了张不凡，“既然如此，还剩下的三层，不凡你就上去扫了吧，扫塔之事不可中断，一定要完全打扫清理干净，才能彰显我们的诚心，你是我的徒弟，代替我也是应该的。”
“……”张不凡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唐僧，这唐僧还真当他傻，看不出来唐僧是故意让他去，想让他多做点事，故意折磨他，而不是让孙悟空去。
“师父我去吧。”孙悟空现在才懒得和唐僧单独相处，自己伸手去接过了扫把。
唐僧的脸色却一下子就不悦地沉了下来，“你是我的大徒弟，自然要负责保护我，让不凡去就行了，不凡该不会是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吧？”
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真是让人浑身发麻。
张不凡翻了个白眼，接过扫把就上了楼，可这刚上一层楼，还不等他动手，他就听到了从楼顶上传来的支支吾吾的说话声。
张不凡瞬间皱紧了眉头，这声音不大也不小，让人可以清楚听见有说话声，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就像是在吸引着他故意上楼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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