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高露没有隐瞒。
助理抠着手指，嘟囔道：“我记得当年你接到公司上面的要求，对一个刚火起来没背景的女演员使绊子，你犹豫了。就连经纪人多来劝过，那个女演员撞到你的类型，趁她还没在圈住立住，稍微使点手段就能把人压下去。”
高露记得那次，公司给她三天的时间考虑。
后来她去图大拍照片，在操场见到了小风筝。
那天，她们的见面只有五分钟，但回去后，高露就向公司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她不会做那种事情，哪怕是为了自己积善成德。
后来公司高层特别生气，想动高露的资源。
还是贺正在一个局上故意流露出偏袒之心，让某些蠢蠢欲动的人歇了心思。
事后，经纪人找高露促膝长谈，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捧高踩低常有发生，一昧善良只会害了自己。
道理高露都懂，其实之前她或多或少也用过小心机，并非善茬。
在经纪人问起到底是谁让她下定决定的时候，高露说——
……
“露露，我记得你当时说，那个人特别重要，不管你多累变得多功利多有城府，在她面前，你都可以卸下防备，坦诚地做最真实的自己。”
助理接过高露手里的杯子，笑起来，“你还说，那个人是你的净土呢。”
忆起往昔，高露嘴角忍不住扬起。
她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暗暗攥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周三，阴天。
叶筝接到高露电话的时候颇感意外，事到如今，她也不怕自己身份暴露，没有必要跟她见面。
可在通话中，她语气里甚至带着乞求。
“小风筝，就跟姐姐见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看在真正的叶筝面上，她思量过后还是赶去约定的地点。
房间很大，有点空旷。
最右边有道屏风，足以挡住两三人。
叶筝刚踏进去，高露欣喜的迎上来，喊着她“小风筝”。
嘴上寒暄，眼神却偷偷往右边飘，故意在提醒。
叶筝不着痕迹往那边看了眼，拧眉。
等坐下后，高露就自顾说起来，聊她现在的处境，偶尔还回忆过去。
这期间，叶筝偶尔才会回两句话。
“小风筝，你还记得那次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一个蜻蜓的风筝……”
高露说话的时候，手指往水杯里蘸了蘸，在桌子上写话提醒叶筝，“随意接点什么都好。”
叶筝眉心微挑，在她说完后，应声，“嗯，但蜻蜓风筝我没留住。”
不仅仅是没留住，风筝被许依依发现，被她剪了稀巴烂。
之前在笔记本里看到过，她多少知情些。
“小风筝，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姐姐就算帮不上忙，陪你说说话也好。”
这些话，高露发自肺腑。
她握住叶筝的手，眨了眨眼睛。
刚巧，傅北辞打电话过来，叶筝接通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等门关上，高露捂住脸缓和情绪，等贺正走出来。
“能做的我都做了。”
贺正深深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扭头，眸光如有实质地落在高露身上。
“能确定吗？”他还是存疑。
高露把手垂在两侧，“我可以保证，蜻蜓风筝的事情没有其他人会知道。”
当初叶筝喊自己“姐姐”的时候，连许家人都不知道。
之后几年里，她们偶尔才能见到。
次数不多，但高露每每跟叶筝见面，仿佛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贺正见眼前人不像是撒谎，颔首，说了句“你我再无关系”后就离开了。
高露捂着胸口，蓦然松口气，手扶着桌子给助理使眼色，确定不会有人再出现。
她拿出手机，联系叶筝。
“小风筝，今天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张，但贺正已经怀疑到你，我想或许这样能真正打消他的猜想。”
叶筝其实没有离开，坐在车上。
听到高露语气略带慌张的解释，她把手机点开免提放在前面，抓了抓额角。
大约安静五六秒，她才缓缓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小风筝！”高露没有片刻的犹豫。
哪怕不是贺正，她但凡知道有任何人要对小风筝不利，自己都会义无反顾能帮则帮的。
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识到了太多的嘴脸，为了更好的“生存”，高露有些时候其实也有功利心，利益为上。
唯独叶筝不同，她真是的愿意护着的。
高露的坦诚出乎叶筝的意料，她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就真的不曾怀疑过我？”
“怀疑过。”其实听完这句话，高露就基本可以确定，对面的人不是真正的小风筝。
但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叶筝跟小风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那张脸是真的。
况且从叶筝回到海城后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对付许家这件事上，高露既赞同又欣赏。
挺好的，小风筝还有其他人如此偏袒和保护。
高露缓缓坐下，语气坚定，“我愿意相信你，还是那句话，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通话结束后，叶筝摩挲着方向盘，心底的情绪复杂。
从高露的所作所为来看，她是对真正的对叶筝好的。
想必当初她也是知道小风筝在许家过地不好，但碍于贺正，以及她自己的身份，能做的有限。
而高露的名字不曾出现在笔记本里，或许也是真正的叶筝对她的保护。
毕竟一旦让许家人或者贺正知道她们关系还不错，有麻烦的是两人。
但叶筝对高露谈不上感激，有些人和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高露是如此，白安放亦然。
……
律师后续还要帮许曾和处理资产的事情，与他见面。
在他说完蓝岚的事情后，许曾和首先怀疑叶筝。
以律师的手段，目前查不到她在做些什么，不过因为一跃股份的事情，现如今想见到她的人更多了。
“许先生，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傅平生对叶筝手里的股份势在必得。”
说着，律师拿出一份整理的文件。
“目前为止，这家海外公司十分地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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