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白楚涵所知不多。
于是，她抬眸看着方砚南。
方砚南表情深沉，望向元容雅，看不出是在想什么。
可元容雅现在断然不会回答他们。
她一会苦苦哀求。
“你到底还要什么，你已经睡了我，又打了我，你放过我吧……”
一会愤怒委屈。
“不——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一会儿又变成了哀哀戚戚的一张面庞。
“求你，求你放过我！”
种种场面，确实让看的人心底生寒。
元容雅一向是个要面子的人，且又是财团总裁，她从来没有在人前有过这样一张脸孔——
不像个总裁，不像个大小姐。
甚至都不像个正常人。
她痛苦地仰起脸，苦楚是脸上扭曲着，像是极力把讨好缝入她的皮肤纹理。
她在哀求着：“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办了，你把钱给我吧，对你来说，一百亿不算什么的，你何必耍我玩呢？…”
众人在周围听得面面相觑。
一百亿？
不算什么？
联系刚刚李天说的话，众人几乎是认定，是方砚南当初以感情为筹码，骗得元容雅给了他一百亿，去帮白楚涵补窟窿。
最后，这个窟窿补上了，但是元容雅就成为一个弃子。
当初，大家都以为方砚南最终把钱还给元容雅了，二人是好聚好散，但现在来看，根本不是！
瞧着元容雅疯癫委屈的模样，不少目光都悄悄地在方砚南脸上扫了过去。
“方总裁，你说句话啊……”
“你不会要说，你和这事没有关系吧……”
元容雅还在地下痛苦地挣扎，小六作为一个大男人都快抱不住她。
锦城看不下去，压着她的手，默默转过来脸，红了眼眶。
元容雅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嚷，一会儿干脆爬起来朝四周砰砰砰磕头，鲜血和鼻涕一块儿往下流淌。
“求求你了，还给我吧。”
元容雅哀嚎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现在她已经不在了，那是我仅有的可以用来怀念她的东西了！你们公司日进斗金，何必要压榨我一个孤女呢？”
听到“你们公司日进万金”，先前那些没有打量方砚南的人，都开始往方砚南那边扫视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方砚南做生意的手段厉害，如今经济市场不紊，唯有方氏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还财源滚滚。
那么，元容雅口中念着那个，既睡了她，又打她，还欠她一百亿不换的人，不是他，还能有谁？
跟在元容雅身边的年轻保镖气不过，已经双目赤红，朝方砚南嚷了起来：“方总裁！原来就是你对不起我们总裁！你好卑鄙啊！问喜欢你的人拿钱给你喜欢的人，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方砚南还未说话，便有一人清冷开口，道：“真相未明，你不要乱说话。”
说话的人就是坐在轮椅上的白楚涵。
这事眼瞧着就要烧到白楚涵身上，她居然还要站出来给方砚南说话。
“狗男女！”
那年轻保镖看着气急，冲上去就要骂白楚涵，却被小六一把拉住。
小六劝道：“小十，别惹他们。”
白楚涵一怔。
如果是从前，她或许会以为这人是听了她的话，觉得真相有待考究，所以先闭嘴。
但现在，她看着元容雅，再看着陪着她的小六，倏然明白了什么。
小六叫小十闭嘴，不是因为他好奇真相，而是，他不想元容雅继续丢人。
他跟着元容雅最久，最知道元容雅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元容雅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这么荒唐地闹了一场，肯定会无地自容。
“再陪你睡一次？”元容雅在哭，不停地抹眼泪，“你把我当什么，你到底还要怎么践踏我的尊严，你到底恶心我多久，才肯放过我！”
她佝偻着磕下头去，磕到最后额头也破了，鲜血横流。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放过我吧……我也要做生意的。”元容雅哭泣道，“是，我父亲是曾经嘲笑过你，说你倒插门，说你没骨气。但我母亲和你曾是好友啊，你这样欺辱你好友的女儿，你心里就真的过得去吗？你让我脱衣服我脱了，你还想把我送到你儿子床上，你到底还要怎么羞辱我！”
“啊！”
众人陡然失色。
元容雅母亲的好友？！
那就不可能是方砚南。
那是……
沈氏！
众人纷纷回首，没有人在走动，几乎所有人，都在扭头看着韩君渊和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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