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苦笑一声：“然后公司资金链断裂，我没办法继续经营，从此以后一蹶不振，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我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图我的钱，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能这么心狠手辣！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要人命啊……”
刘军的话最后都化作一句深深的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还能想起那个女人的脸，风姿绰约、娇媚动人。
方砚南对他倒是同情不起来，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她骗走你钱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刘军重重地点了点头：“记得！怎么可能忘，我这辈子就算死也忘不了！”
刘军回忆道：“那个时候是八年前的夏天，六月一号，正好是国内的儿童节那天。”
八年前的六月一号？
方砚南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查资料，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柳欣秀骗走他钱的那个时候，柳家在国内确实遇到了麻烦。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柳家要从此一蹶不振的时候，不知道是哪拉来的资金，短时间内又一切恢复正常。
结合上这个时间，他几乎可以肯定，柳欣秀曾经偷这个男人的钱就是为了给柳家帮助，这个女人不简单——至少并不像柳家对外所说的那么不学无术。
方砚南放起手机，追问道：“她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刘军摇了摇头，“我都说了她这个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开始在你身边装的小鸟依人，结果……结果谁知道是个骗钱的臭婊-子！”
眼看线索到这就断了，但方砚南还是不甘心的又追问了一次：“一点端倪也没有吗？”
这下换刘军沉默了，他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兴奋的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
他很快又气势低落下来，脸上都是懊悔之色，骂骂咧咧开口：“妈的，要是我当初能想到这一点，不管怎么说都会有所戒备，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方砚南没功夫在这听他追忆往昔，催促道：“到底什么事。”
刘军缓了缓情绪，开口道：“她那时候不是刚来欧洲吗，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不怎么出去，我也没怎么见她和别人交流，娱乐活动就是看电视、买衣服、喝喝下午茶之类的。”
刘军的眼睛微微眯起，陷入了回忆，缓缓开口道：“但是，也就是她骗走我钱之前的那段时间，有一天的晚上，我听见她往国内打了一个电话。”
“她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所以我才会觉得有些好奇，我还问她是不是男的，她和我说对面是个女人，是她朋友。”
“再然后她就跑到阳台去打电话了，我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就偷偷跑出去听。”
“她在电话里问那个女人借钱，但那个女人拒绝了。”
刘军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我那个时候还以为她是嫌我在她身上花的不够多，偷听完的第二天还傻傻的给她买了一个新包！现在想起来，她估计是没借到钱就打起我的注意了！”
方砚南捕捉到重点，问道：“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好像叫……叫……”刘军皱着眉回忆思索，“容……容什么的……”
方砚南试探着问道：“容艺？”
刘军点头如捣蒜：“对，就是这个名字。”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那柳欣秀曾经给元容雅的母亲容艺打过电话借钱，但被容艺拒绝了。
刘军讨好似的朝着他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您看是不是……”
方砚南眼底闪过一次冷漠，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部留在了桌上：“想起什么别的随时联系我。”
刘军看到桌上这些钱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方砚南走出洋房，门口停着一辆阿斯顿马丁，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方砚南想到，也许元容雅的母亲会知道更多关于当年的事情，便打电话去给元容雅。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通，他正欲开口，听筒里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
“砚南……我妈……”
她说，容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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