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大概是在水里泡久了，白楚涵的嗓子有些哑，用商量的口问说，“我们之间非要弄的那么难堪吗？”
“我不管。”方砚南俯首盯着她，“我要你。”
“何必如此，”白楚涵的手被他拽着，怎么也抽不出来，所幸罢了，任由他箍着自己的双手，“你比我清楚，我们不可能了。”
她说话时，眼神都在躲，心里隐隐生疼。
原来，面对现实是这么痛苦的事。
“我当然知道。”方砚南嗓音冰冷，“但，我顾不上那么多。”
他不由分说地白楚涵的身子掰正，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脑，紧接着一个急促的吻就这样急躁而缠绵地落下来。
汤泉里温热，他唇齿里的欲望像火，将白楚涵团团裹住。
在这个冒进而焦急的亲吻里，两个相爱的人，终于又吻在一起，缠绕在一起。
被方砚南抱在怀里密实亲吻的时候，白楚涵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捕捞不住。
但最后，她只知道她被方砚南抱着走出汤池里，眼眶是湿润的。
她的理智被杀得干净。
她败了。
不是败给了他，是败给了她心里密密麻麻的想念。
她想他了，不仅此时此刻，是每时每刻。
回到屋里。
宽大柔软的床榻因为二人的陷入，微微一震，很快，这动静越来越大。
方砚南将她困在怀里，就像圈主自己的猎物，亲吻到抚摸，每一步他都驾轻就熟。
云雨浓时，白楚涵被激地浑身发软，屋里寂静，她只能听见方砚南伏在自己身上低喘。
“刚刚还说着不要，怎么到了床上就这么老实。”
明明是沾染情欲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低沉微凉，仿佛是夏日在山间瀑布捧起浇脸的凉水。
她不回答，一心一意地喘息着，蓦地阖了眼，睫毛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等她第二日醒来时，阳光已经从外面撒了进来。她睁开眼，正好对上方砚南的注视。
“你？”
她想动，才发现方砚南用手臂将自己束缚在怀里。
她整个人都被这雄浑宽阔的身形浅浅笼罩。
他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睛。
她躺在他身下，眼里都只有彼此。
昨日夜里的旖旎风情还未散去，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子就能再将激情点燃，白楚涵透着明亮的光线，看着这张英俊熟悉的脸庞。
依旧是眉目如画，双眼生寒，鼻梁高挺，眉眼之间天生傲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方砚南，有些不对劲。
似乎在难过什么。
“你怎么了？”白楚涵问他。
他蓦地合了眼，万般情绪，隐忍不发。
白楚涵明白了，她蹙着的眉心，抿紧水色的薄唇……
他是在恨自己败给了欲望，又与仇人之女纠缠在一起，他有多喜欢和白楚涵缠绵，就有多挫败。
这一点，白楚涵早就猜到。
天早晚会亮，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和从前一般相处。
白楚涵睁着眼，半阖的眸子里闪动着细碎光泽。
她心里的苦痛实在无处宣泄，终成一句喑哑：“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堪回首，也不没有以后。”
“……”
“我阻止不了自己想你，也无法拒绝你，我最终还是伤害了你。”
白楚涵由衷地向他道歉。
方砚南没有回答，他觉得白楚涵挺可笑的，明明走到这一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竟然还有心思向他道歉赔不是。
她以为自己是谁。
念头转完，他饶有兴致地瞧着白楚涵，不知不觉，心头又开始发痒，热热的像是有火苗又燃起。
他的嗓音带着懒意：“你就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愧欠，偿还，好像什么事情在你眼里，都能扯平。”
“不是的。”
“那你又是欠了那个小男孩什么，才愿意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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