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眼巴巴地过来，要和自己解释？
这个想法让方砚南的心跳陡然快了几分，“不见。”两个字卡在喉头，英俊阴郁着脸沉默了好久, 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进来。”
门打开，轮椅声滚滚转动。
白楚涵从门外进来，她和方砚南之间的过往纠葛已经理不清，此刻她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来。
索性，就不提。
她若无其事地说：“总裁没有在忙吗。”
听着她的语气，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方砚南眉心闪过一抹不悦，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刚刚灵超大大咧咧地说，元容雅和白楚涵差不多，甚至元容雅更甚一筹，这话，方砚南并不承认。
此刻他看着白楚涵，凭心而论，他觉得白楚涵更好看些。
不同于元容雅身上古板规矩的教条风格，白楚涵身上有一种极其自然的冷冽和浓艳，一举一动，洒脱大方自成一派。
譬如此刻，她一走进门，整个屋子都跟着明亮起来。
“总裁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白楚涵不解。
方砚南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白楚涵身上离开，乌黑修长的睫毛垂下来，修长的十指交叉，冷然地抬起下巴问道：“白总裁来做什么？”
“我来……向你道谢。”白楚涵轻咳几声，目光闪了闪还是落在了方砚南的眼睛上，微微一笑，“谢谢少总裁特地去乌国救我。”
方砚南淡淡的：“嗯。”
白楚涵无语：“……”
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现在有些尴尬，没有出国前，他们是亲密恋人。
如今再见，他有了未婚妻，而她……算了。
她不该再幻想什么。
但情爱撇在一遍，他们之间还有别的关系，他们是合作伙伴，还是同一个层次的生意人，往后许多年，要打的交道一次只会多不会少。
有些话，早晚要说。
有些僵局，早点打破对彼此都好。
想到这里，白楚涵先打破了这种静默，她轻咳了两声，手指握着轮椅把手，挺别扭地说：“还没恭喜总裁订婚呢，元小姐确实是良配。”
空气又安静下来。
方砚南不说话。白楚涵偷偷瞄了他一眼：“你们订婚我没赶上，等……结婚……我一定补上礼物。”
方砚南还是没理他，这人脸上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心里翻滚着情绪，这个女人就是特地来恶心他的？
白楚涵见他依旧不说话，还以为他已经释怀，便转动着轮椅靠近了些。
“总裁，你刚刚和我说，让我去工地上看看，我都记住了，我明天就会去。”
“呵，”方砚南终于说话了，语气却不冷不热，“你可真听我的话。”
白楚涵：“……”
过了一会儿。
“要不，我现在就去？”
方砚南又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关我什么事？”
白楚涵：“……”
她抬起手，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耳朵，又把手放下。在眼神错落见，看见方砚南的侧面的头发翘了起来，她想帮方砚南梳一梳。
但察言观色，她现在如果敢去碰方砚南，那她轮椅都要坐不稳。
要么，开口提醒他？
可这样，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故意给他难堪？
她手抬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反复了几次。
方砚南看见她的动作，有些无语，斜眼瞪她：“干什么？你想打我？”
“……”我哪里敢，你是我祖宗。
白楚涵抿唇不语，也不顾其他，推着轮椅走过去，用手顺了顺方砚南的头发。
“总裁，你头发乱了。”
方砚南侧眸看着她，感受着她温暖的手指穿过自己发梢，竟然联想到，不同于此刻的正襟危坐，还有更多不可言说的时刻，她的手指都是这样穿过他的发梢。
盯着她樱红的唇，他忽然觉得有些口干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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