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苏醒的那一刻，白楚涵只觉得血流冲撞骨膜，脑子在嗡嗡作响。
她不明白，当年的仇怨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董逸舟把她算进去，为什么又要用这种神情看着她。
她愣了片刻，喉间里堵着很多疑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片刻后，道出的却先是一句：“……那你的脸……”她明明记得，恶犬把他的脸咬烂。
“整容。”董逸舟微笑着，朝白楚涵走过来，“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我要是难看了，谁会喜欢我？”
“……”
白楚涵从他戏谑的神态举止中慢慢回神，竟是一时半会儿再也说不出话来，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心中愤怒忽然洪波涌起。
“冤有头债有主，谁放狗咬的你，你找谁就是，你找我干嘛！”
这一刻白楚涵愤怒极了，她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一个一个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他们是脑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哦，是啊，你当时也是小孩子，没有伤害我。”董逸舟笑了，“可是呢，我还是要找你。”
他说着，一步一步往前，直到紧贴在白楚涵身边。
董逸舟笑道：“谁让你看过我最委屈狼狈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白楚涵又是极怒又是心寒：“我看你是疯了！”
那俊美翩翩的男人轻笑一声：“嗯？”他盯着白楚涵的脸：“……你我脾性相投，纠缠一生，其实也不是坏事。”
他说着，忽然靠近白楚涵在白楚涵还没反应过来，伸出一只细腻匀长的手，低头摸了摸她的脸颊。
“……”白楚涵脑中一片茫然，仍未理解此举何意。
董逸舟则凝视着白楚涵，旁若无人地柔声道：“怎么样，你我都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样子，要不要在一起试一试？”
白楚涵彻底震惊，猛地甩开他的手，冷着一张脸，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把自己弄来，竟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
白楚涵光想一下就觉得荒唐！
“柳欣秀是当时放狗害你的人！我是她女儿，你要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疯了？”
董逸舟直起身子，斜过一双水眸，望着白楚涵，轻笑出声：“你好像很意外？”
“你……简直……荒唐……”
“荒唐？”董逸舟好整以暇, “你知不知道，方砚南父母的死和柳欣秀也有关系，而你还和他在一起，这才是荒唐。”
白楚涵的脸蓦然就白了，眼中又是愤怒又是茫然。
她从前想过，不管柳欣秀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她都能置之不理。哪怕柳欣秀和方砚南的爷爷在一起，她也不会太在意。
因为在她看来，虽然她们是母女，但本质上，却是两个没有关系的人。
可当柳欣秀做错的事情里出现方砚南时，她竟一时噎地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她下意识地否认，“柳欣秀根本不敢！她根本不敢害人，她只知道梳妆打扮，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相较于她的震惊，董逸舟倒是平静许多，他淡淡道：“视频你也看了，难道你还觉得柳欣秀是个傻傻的蠢女人，她要是真是蠢女人，怎么会让我亲生父亲放狗咬我呢。”
顿了顿，他的眼神中浮出一丝嘲弄：“看来，真正傻的人其实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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