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白楚涵第一次感觉到晴喜对她的不友好，早在她第一次见到晴喜时，就发现这个女人对她有着天然的敌意。
但这种敌意里，更多的防备和警惕，没有危险。
至少目前来说，没有危险，否则白楚涵不会将她留在身边，不管她是谁的人，不管她能力到底多强。
“你觉得是，那就是。”晴喜挑眉道。
“那我们确实该好好聊一聊。”白楚涵淡淡一笑。
看见白楚涵浑然不吃惊的样子，晴喜略显意外，问：“你知道我对不有意见……还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还愿意让我陪你在乌国？”
“你对我不满意我一早就知道。”白楚涵笑道，“这柳氏上下，对我不满意的人多了去。”
“可我……不一样……”晴喜犹疑道。
“没什么不一样。”白楚涵爽朗一笑，“你如果要对我动手，我会在你动手之前除掉你。”
晴喜听完这话愀然半晌，诧异道：“你这么有自信吗？”
白楚涵则说：“不，我是相信你的人品。我没有伤害过你，而你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呵，在你眼里，我还挺正义。”晴喜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笑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直在装呢。”
她们站在阳台上，晴喜手中的香烟早已燃尽，连风里的烟味都散得差不多，黄昏的天光总是最美，白楚涵的脸上粘上几缕发丝，二人这样看着对方，用眼神在博弈。
片刻后，白楚涵回过头，不再和晴喜对视，因为她刚刚从晴喜眼睛里，看见了浮光踊跃，那里面有藏不住的伤心。
或许，她不该逼问晴喜的过去。
忽然，她很不忍心。
“算了。”
“你被绑架那年，多大？”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晴喜在听清楚白楚涵的声音后，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赶紧道：“没，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白楚涵叹了口气，缓缓道：“十三年前吧，那时候还很小。”
她被绑架过这件事，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秘密，至少，柳家的人都知道。
有心人打听打听也能知道，所以她不会回避。
晴喜笑了，她原本笑起来英气秀美，但这一瞬，却多了几分温柔。
她笑着说：“十三年前，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的故事，要比你的，过去的时间更久。你确定要听吗？”
晴喜说话时，神情似有一痛，深深扎进白楚涵心里。
面对晴喜的问题，白楚涵竟是不能立刻答来，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刚刚说过了，如果你难受，那我就不问。”
顿了顿，又道，“今天是我太唐突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安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好了但不能触碰的伤疤。
她都懂。
“没事，我愿意和你说。”晴喜道，“乌国我确实待过，石城、小山城、大山城、我也都去过一遭，不过，不是像现在我们这样开着车走走停停，而是……”
她顿了顿，手捏成拳，指节苍白如玉。
把最后半句说出口……
“像我们跟着的那一辆货车那样，被塞进车厢里。”
她讲完了，似乎终于不再能忍受，垂下眼来。
可是只是那么一会儿，她又抬头望着白楚涵，脸上竟还是笑着，整个人就像一旁误落手上的竹叶。
骤然间风起，吹动二人的头发。
就在那一瞬间，白楚涵想，她不能再让这种惨剧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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