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房地产、餐饮。”白楚涵眼帘抬起，先是扫过柳腾，再定睛看着柳云川。“这三项，都是柳氏财团的主要生意，但其中最最最主要就珠宝。”
柳云川不情不愿道，“你知道这些又怎么样，你……”
“我还知道，不论是哪一项，这些年都在走下坡路。”白楚涵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尤其是曾经引以为傲的珠宝，现在更是连原石采购地都没了。”
柳云川的脸忽然一阵红一阵白。
“哎呀，这原石采购基地是怎么没得呢？”白楚涵佯装冥思苦想的模样，“柳云川，你来给大家说说。”
对于每一个珠宝生意商而言，原石采购基地都至关重要，如果失去采购基地，那就相当于饭店没有米。
生意，做不起来。
白楚涵把这个问题抛给柳云川，柳云川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
或者说，他不敢回答。
因为采购基地是他弄丢的。
去年，柳尊身体开始不爽利，存心想要历练他，就派他去投标采购基地。
大家都是合作很多年的老熟人，柳尊早已经将各种关系悉数打点好，只要柳云川老老实实去投标，就能把采购基地拿回来。
但这位大公子偏偏不走寻常路。
招标那天，他睡过头了。
如此低级的商业错误，如果是柳氏别的人，此刻根本不可能还在柳氏。
而他柳云川不仅还在柳氏，并且在董事会有一席之地，因为他姓柳。
所以，姓柳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柳云川气势瞬间矮了一截，本来还有一腔怨言要吐，现在也都说不出来，只能攥紧拳头。狠狠捶向桌子。
小孩脾气。
白楚涵漫不经心道：“再来说说房地产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方氏手里捏着的那个一本万利的旧城区改造项目，是柳氏让出去的吧。”
“哎！白总，并不是！”有一位董事着急辩驳道，“那项目是柳腾公子带人投标，最后输给方少总裁，合规矩有流程，不存在什么招标睡过头的低级错误。”
说完，这位董事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柳云川一眼。
柳云川敢怒不敢言，直接把脸转过去。
白楚涵微微挑眉，道：“好一个合规矩有流程，明明我们才是做房地产项目起家的，你们却把这么大项目输给在房地产这一块颇多空白的方氏，这不是让，又是什么？”
那董事一怔，随之又反驳道：“生意场上哪有常胜将军！”
这件事情牵扯到柳腾，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有些气不过地扯了扯衣口，尽力维持表面体面。
但白楚涵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望着诸位，眼眸中划过一抹厉色，淡然道：“有。我就是那个常胜将军。”
一语引起哗然！
柳腾再也听不下去了，涨红着脸，怒喊道：“白楚涵，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我又没有骂你，你急什么？”白楚涵无辜一笑。
柳腾仍怒气腾腾：“我看不惯你吹牛！”
白楚涵言简意赅地说：“我有没有吹牛，且看日后。”
“好，好，好！”柳腾连说三个好，显然十分不服气。“那你就证明给我们看啊，光动嘴皮子有什么用。”
白楚涵颇为认同的点头，漫不经心道：“我可以证明，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柳腾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众董事屏息，他们也好奇，白楚涵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白楚涵看着柳腾道，“你，离开柳氏。”
什么！
董事们皆震惊。
柳腾瞳孔地震，眼中一动，不敢置信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走。”白楚涵眼底一片清明。
柳腾笑出声来，“白楚涵，如果你没有完成呢？你走吗？”
“我走啊。”白楚涵爽朗道，随之她眼眸一闪，似鬼似魅，“你敢赌吗？”
话到这个份上，柳腾再也没有理由拒绝。
“我答应你！那我们就谈条件吧，就赌旧城区改造那个项目。那个项目是我弄丢的，你如果能够拿回来，并且做好，我就马上走人！”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剩下的董事们，喉间一咽。
谁都知道，旧城区改造项目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中心地带有那么一栋楼不能拆除，整片地都不好动。
方氏也为这件事正在发愁。
如果白楚涵把这个项目接过来，要花高价给方氏买断不说，还要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改造方案。
这太难了。
白楚涵不可能答应。
但白楚涵只是沉默片刻，便她微微靠后一靠，露出笑，十分爽快道：“好，成交。”
不同于柳腾的孤注一掷，她显得格外放松。
好像，她从一开始就在等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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