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倡可不信万年的瞎话，万年刚才明明是盯着别的姑娘的腿发呆。
“对了，你诗朗诵准备好了吗？”万年准备转移一下话题，他感觉舒倡的眼神有点奇怪。
舒倡点点头，“准备好了，回答啊。”
怎么又是回答？一点新意都没有。
“你不觉得，别人都朗诵回答，你朗诵一首别的，老师会更有印象吗？”
“朗诵的人多，说明考官们能一眼看出你嗓音跟朗诵上存在的问题，这样人家效率也高一点。”舒倡说道，“你突然来一首生僻的，人家老师都没听过，说不定以为你就是来捣乱的呢！”
万年准备被反驳呢，身后一个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真来参加艺考了？”
嗓音有点奇怪，纤细，还带着一点中气不足的意思。
一听这声音，万年都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谁。
“你的戏拍完了？”万年问道，上次见面还是在九寨沟，当时这姑娘就跟赖在剧组了一样，硬是从十月份待到了年底。
杨密点点头，“早就拍完了，我的戏也不多，两天就能拍完。”话语里还带着一点不爽。
“你戏份虽然不多，但是剧情出彩啊。”万年说道，“哪儿像我一样，小杨过就是个孩子，一点都没意思。”
舒倡看着跟一个陌生姑娘开始聊天的万年，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丝危机感。怎么又是新的小姑娘？万年你不是懒吗？跟漂亮姑娘聊天就不累了？
“咳咳，”舒倡干咳道，试图引起万年的注意。
“哦，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万年这才想起来，女朋友还在身边呢。
“这位是杨密，上次拍神雕侠侣的时候认识的。”
杨密向着舒倡伸出了手，笑道，“舒倡，茜茜老跟我说起你。”
舒倡也笑了笑，握住了杨密的手。
“茜茜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说起过你，说你在剧组特别努力，不像万年似的整天想着偷懒。”
万年心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偷懒归偷懒，可我戏没问题啊？导演都夸我演的好呢。
在找到中间人柳亦非之后，两个姑娘似乎瞬间变得亲热了起来，拉着手跟姐妹似的。万年反倒是被冷落了下来，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初试基本就是刷人环节，把没什么潜力，从台词跟形象上就不太符合要求的人刷下去。
这就跟写小说一样，签约就是第一步，但是这一步就把不少人直接给刷下去了。
在被叫到考号之后，万年就跟在人群里一起走进了考场。
每个考场基本都是小教室，每次二十人，筛选的速度相当快。
就跟面试一样，京影的老师们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溜桌子背后，跟看猪肉一样看着眼前的考生们。万年前面的一个人可能就是紧张了，身体抖个不停，都快抖出残影了。
前面的考生一个个开始，又一个个结束，很快就轮到了万年。
万年踏前一步，给老师们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各位老师好，我叫万年。”
“接下来我带来的诗朗诵是，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说罢万年挺直身子，开始朗诵这首诗：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迸发出闪电，
他们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我求您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老师们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震惊，连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都听不到。
不过，老师们倒是也没直接打断万年的诗朗诵，看来通过初试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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