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面对普通人，医生们能够顺利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情绪。
但是。
面对小静这种被伤害，从事职业又比较特殊的人，医生们却反而害怕伤害了他们的自尊。
因而说话做事处处忍让。
这估计也给了小静一种错觉，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不过，林帆打碎了她的美梦泡沫。
小静怔怔的看着林帆，眼睛里的不解和恼怒逐渐褪去，变成了一些愧疚和尴尬，她低下头，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老父亲听言，可能感觉是看到了希望，满眼期盼的问林帆：“它真的能给我们付手术费吗？”
“这我们也不敢肯定呀！还得看警员那边的处理速度，而且还要看她男朋友愿不愿意进行民事赔偿……因为我们还得和整形科商量确定一下你女儿的整形时间。”
林帆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说给他听。
“如果整形科那边建议尽早做手术，那么你们就需要尽快交上手术费……时间太长，怕延误病情！”
老父亲这不是听懂了……琢磨半晌转身问自己的女儿。
“你以前不是去过他家吗？他跑了，他爹他妈总跑不掉吧？赶紧告诉警员，让他们抓住那个畜牲！让他爸爸妈妈赔钱！”
小静一听说要去找自己男朋友，父母的麻烦，又是退缩。
“他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爸爸妈妈管呀？再说了，我就去过他家一次，我也不记得他家在哪里了？”
“你！”老父亲气急起身，甩开手就要扇小静的脸。
说来也奇怪，那小静见父亲扬起手来要打她，竟然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动也没动，仅仅是缩了下脖子，闭上了眼睛。
看来她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老父亲见小静这个样子，脸上还有三道蜈蚣一样的伤疤，估计也是动了恻隐之心。
扬半空中的手，忽然顿住，接着又收回，懊恼的坐下，勾下头一言不发。
“小静你这个样子，其实是在阻挠警员正常办案，早上你和他们说是你男朋友用刀划伤你的了吗？”
小静点点头：“我也没说，但是他们猜到了……”
“那你没有告诉他们，你男朋友家的地址？”
“我……”小静吞吞吐吐：“我当时我也说自己忘了……”
……这女孩是真有点让人生气啊！林帆和陈慕他们简直搞不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要包庇男友。
而且竟然在警员面前也不说实话，林帆第一个失去了耐心。
“具体的手术方案以及需要的费用，我们都和你们交代清楚了，至于你和警员那边说的事情。
要负的责任，他们竟然会告诉你，陈慕我们先回办公室吧！这边的事情就让小静和她父亲再商量一下…”
陈慕也无心劝解，点点头，那老父亲见医生们要走，着急的站了起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两位大夫，你们千万不能走……我这女儿……唉！大城市的事情我也不懂，你们还是帮我劝劝她，赶紧让她对人家办案人员说实话，要不然人家要把她抓起来！”
老人的话，弄得林帆二人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得不管，陈慕看了林帆一眼，小声嘟囔道：“闲着也是闲着……”
林帆没好气，本来答应陈慕留在急诊室，是想躲开李秀雅，没想到李秀雅倒是躲开了，却又碰到小静这么个顽固不化的病人。
行吧！反正走哪都得做工作，就当行善积德了！林帆和陈慕又返回小静床前，这一次，小静看起来温顺了很多，似乎对他们刚才说的话也不那么明显的表示反对。
“你还是自己说吧！就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这叫阻挠办案！我劝你还是现在给警员打电话，告诉他们你男朋友老家的地址，要不然你想想他们有多大的工作量？”
林帆和陈慕轮番上阵，劝说小静，小静自知理亏，又看看自己父亲为难的模样，最终点了点头。
“我手机卡里没钱了……医生，我能不能用一下你们的手机？”
“……给你！”
林帆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早上那两个警员走的时候留下的电话号码，小静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出去。
对面很快接起来了，小静将自己男朋友军军老家的地址报给了警员，挂断电话后，小静将手机还给林帆，低声汇报进展。
“那边的警员说，他们接到临近省份的电话，可能是军军。”
老父亲既然有希望，不由得激动：“他们抓住那小子了吗？”
“还没有。”
她主动将隐瞒的信息报告给了警员，林帆二人多少放心了一些，之后又安抚了一下小静父亲。
然后林帆和陈慕才又回到办公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本来两个人商量着早点去休息室睡觉。
要不然半夜来个急诊又睡不成了，可是还没到休息室，林帆的微信视频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李秀雅。
林帆皱了皱眉头，是说两三秒后挂断视频，陈慕打趣。
“怎么啦？李秀雅查你岗了？你为什么不接呀？就这么挂断电话，她会更怀疑的！”
林帆没有说话，李秀雅的反应，他竟然知道，可是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方式，以前李秀雅从来没有冷不丁的打过视频。
今天明显是不相信林帆呆在急诊科，陈慕看他呆呆的以为是真的害怕李秀雅，赶紧给他支招。
“那你倒是回过去呀！就说刚才在病房，而且你确实是在急诊科，怕什么呀？”
林帆想了想，回拨了回去，李秀雅秒接。
“你在哪儿呢？”她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似乎关心的并不是林帆的工作和生活，而是他所处的确切位置。
林帆将摄像头翻转一下，左右转了转：“我在急诊科休息室，你应该也来过，看清楚了吗？”
李秀雅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怎么今天急诊科很忙吗？”
“是的，下午收了一个危重病人，现在还有很多病人躺在病房呢！你给我打视频，有什么事吗？”
“……噢……没事再见！”
李秀雅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挂断了电话，甚至林帆都没有反应过来，旁边吃瓜的陈慕都惊了。
“就这么挂断了？这秀雅和从前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啊！”
林帆心有所动：“她以前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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