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色。
白栀赶到的时候，萧宴和陆一寒已经在了。
就在寒色那可以看到漫天星夜的顶楼，不过现如今天色还亮着，再就是冬天里真的很少能看到烂漫的星空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
一见她，萧宴的目光里满是担忧。
“有吗？”
白栀只是笑笑，而陆一寒招招手，“我可是特意把珍藏的酒拿出来了，给你尝尝！”
“多谢。”
白栀坐了下来，萧宴就又问道，“市里又发现了几起碎尸案，你是不是从白警官那里来？”
以他对白栀的了解，白栀一定是觉得这件事情和楚然的遭遇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才想要聚在一起商议。
“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白栀并没有否认，正还要说什么，方经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板，人到了。”
“进来进来！”
陆一寒应了一声，方经理就开了门，微微点头退在门侧。
而门口站着的人正是路易斯！
“哇哦~！”
路易斯眼神充满兴味的打量着顶楼的这一层，不禁惊呼出声，“这就是你们的秘密基地吧！简直太棒了！”
“算是吧。”
萧宴示意他坐。
“哦~还有这香气飘荡的酒！”
路易斯随手就端起一杯已经倒好的酒，鼻尖凑近很陶醉的闻了一下，“刚才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了它这迷人的香气，是百年前的柏多娜！”
“鼻子倒是灵。”
陆一寒啧啧，“你也就是沾白栀的光吧。”
“我懂！”
路易斯也不恼，反倒极其认真，“如果不是美丽的白栀小姐，我想我们也绝对不可能像这样子坐在这里举杯同饮的。”
说着，便转向了白栀微微一笑，“让我先来敬你一杯，白栀。”
他是很少直接称呼白栀名字的。
但是此刻却喊得极为清晰，仿佛带着某种郑重。
“闲话就不多说了。”
白栀点点头和他碰了一杯，路易斯就笑道，“我想，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说着，他就直接打了个响指，一副沉醉在红酒之中的神情，悠悠道，“肯定是因为你们这个城市出现了碎尸案，并且……你的那位好朋友还经历了一段有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对吧？”
“你竟然知道。”
萧宴静静看着他，神情有些莫测。
“不不不，萧先生可千万不要怀疑是我。”
路易斯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只是无意中得知那位楚小姐去了另一个市，原本我以为那是你的，白栀小姐。”
他看向白栀。
白栀了然，“当时你看到了我的车？”
“没错儿。”
路易斯点头，“你的车从我餐厅下面经过，毕竟你的车可实在太惹眼了，整个洛城市也找不出第二辆，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开车的不是你了。”
“愿闻其详。”
白栀倒是有些意外。
“那是一种感觉，可能我说出来会让你们觉得难以置信。”
路易斯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就是车子经过的几秒之内，我发现无论是车速还是车子架势的那种劲头，都让我明确意识到车里不是你。”
萧宴意味深长，“好在你没有说自己听着引擎声不对。”
“拜托，我当时可是在塔顶，而且还是在室内，又怎么可能听得清引擎声呢？”
路易斯摊手。
“那你眼神儿也够好的啊？”
陆一寒补了一句。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路易斯摇头，“其实我最近总感觉暗处有人在盯着，加之【审判】的成员已经找上过我，也明确知道我的落脚点，所以我一直都在加以防范，没事的时候就会仔细检查餐厅周边的监控。”
“你发现什么了？”
萧宴问道。
“一个女人。”
路易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发现一个穿着打扮不变的女人，经常会出现在监控视野中，而且每次她都并不是上来吃饭，或者在广场上散布游乐，她就只是单纯地透过墨镜向上看，每次站个几分钟就走了。”
“是她！”
白栀陡然想起了什么。
这一定是那个绿眼睛的女人！
而萧宴也一瞬间神情闪过寒意，一字一顿道，“绿、眼、睛。”
是神夜羽说过的那个女人！
“你们都见过？”
路易斯有些惊讶，又看着白栀，“当时我正在通过监控密切观察那个女人，但是她就什么也不做，我正好奇的时候……你的车就从她身后飞快擦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说……”
陆一寒顿时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其实也认得白栀的车，并且以为当时开车的人就是白栀？”
“很难不这样想。”
路易斯耸耸肩，“至少我当时都这样认为，又更何况是一个和我们有仇的人呢？”
“所以，她是跟着我的车去了雨春山。”
白栀的神情已经是一片冰凉。
而路易斯又道，“她去没去我并不确定，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当时也用了点手段跟着你的车，最后却发现开车的是那位楚小姐，本来打算通知你的，但很快就又发现你和萧先生也赶了过去。”
“后面的事，你都看到了？”
萧宴问他。
“我又不会飞，怎么可能时刻看得到你们。”
路易斯无语，但还是伸手从西装的外套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只银色的哨子，然后放到嘴巴里轻轻的一吹——
‘滴滴呜呜’……
哨子的声音有些怪异，很轻很细，却又仿佛很嘶哑。
紧接着——
‘呼啦呼啦呼啦’！
一阵阵拍打翅膀的声音从高大的透明窗外传来，白栀几人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大群的乌鸦正聚集在外面！
此刻的天色已经稍显黯淡，而这群浑身漆黑的乌鸦成群结队，有的用爪子抓住高压线，有的站在窗边，还有的落在透明的穹顶上，段段时间内竟想要是将这一整个穹顶给覆盖了似的！
遮天蔽日，略带诡异！
“这是你训练的？”
白栀不是不知道乌鸦能训练，曾经她就养过两只用来传递消息，但如此庞大的数量她却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然~它们都是我的眼睛。”
路易斯微微一笑，将银色的哨子又吹响了一下。
瞬间，那些乌鸦就又重新展开翅膀向四处飞着散了去，很快就消失无踪。
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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