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油？”金老头定定地看着夏奈，浑浊的眸内精光毕露，皱巴巴的脸庞带着一丝高深莫测。
夏奈硬着头皮点头，“恩，尸油。”
“你要尸油做什么呢？这跟香水有什么关系？”金老头装傻，他老早忘了自己跟夏奈提过香奈儿5号里面有尸油这么一回事，双手环胸，深黑的眸内划过一丝狡黠。
“是的。金爷爷，其实我现在正在研究香奈儿5号的成分与配方，您以前跟我说香奈儿5号里面含有尸油，所以我想找您要一点，我想了解一下。”夏奈有点生气，这老小子这幅模样是什么意思？耍赖吗？索性坦白了说，直接把主因推到金老头身上。
金老头诧异地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语气飚高：“哎？我有说过吗？什么时候？”他无赖地歪歪脑袋，脸上露出几分审问的味道：“不过……我说小夏奈，你是不是瞒着我私底下接了什么单子吧？”
单子？夏奈微微愕然，脑中突然闪过上午看到的香水发布会新闻，恍然明白，金老头这是在责备她吗？赶紧解释道：“金爷爷，上次我胡乱调出来的那瓶香水后来不是送给安吉丽娜了？这丫头回去后把香水给她爸爸看，后来他爸爸联系到我，我想反正也是胡乱调配出来的，没想太多就把配方卖给他们了……”说到后面她发现金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不由得渐渐弱了下去。
“没想太多就卖给他们了？哼！毛还没长齐就想飞，三万欧元就把你的配方买走了，人家大肆宣传一下，华丽包装一下，然后再冠上个好名字，大力开发销售的成绩是三万欧元的十倍百倍，荣耀好处全部给了别人，你当了枪手知不知道？”金老头一拍桌面，震得办公桌上的精油瓶子叮咚作响，却偏偏没掉下一只。他脸色难看，话语气恼而讽刺，听口气似乎有点为夏奈抱不平的味道。
夏奈明白金老头发飙的意思是骂她笨，不过她也不敢反驳，只是扁扁嘴小声嘟囔道：“人家有权有势有市场有资本，这配方到了我这里，就跟废纸差不多嘛……”
金老头听到她的嘀咕，牛眼一瞪，夏奈立即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个了。
半响，金老头牛气发完了，脸色缓缓变好，看着夏奈的视线很是复杂，“你要尸油到底是干什么？”这丫头与生俱来的天赋，简直无师自通，上次调出那种香型让他很是惊叹，不过为了不让她洋洋自得才没多褒奖，不过好东西大家都会欣赏，这电视里的宣传不正是最好的褒奖吗？
他这个不称职的师傅也不禁脸上长光，虽然荣耀不戴在夏奈身上，但是他心里明白，那瓶香水就是夏奈调配的。
“我想试着自己香奈儿5号调制出来……”夏奈望了望金老头的脸色，小声回答。
金老头猛然瞪眼，“你想把香奈儿5号调出来？你知道配方吗？你知道精油比例吗？”他又被这丫头震撼了一把，这小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夏奈眼珠子转了转，低头回答。她当然知道，鼻子把一切都准确分析出来，一模一样的香味就是正确的，她或许不明白标准，但是一切以香气为标准。
至少，好闻的味道，就绝对是好的香水。那么比香奈儿、寇兰、第凡内这些品牌香水更好闻的气味？那么，那种气味绝对超越他们，绝对会更让人喜爱。
她随时能调出几种，但是，她现在正在追求概念，感觉，以一个主题、标准，来突破。
“不知道？夏奈，你这是拿精油开玩笑呢？你知道精油有多贵吗？”金老头一听这话气得差点气岔，心里刚才对夏奈那点自豪感顿时消散无踪，这丫头难道都在胡搞吗？
“我爹地给我准备了很多种精油，金爷爷，我没有用工作室的精油。”夏奈还以为金老头误会自己拿他工作室的精油乱搞，赶紧发言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你这丫头。”金老头顿时被这句话堵得苦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丫头了。干瘪的手指指着夏奈，半天憋出一句无可奈何的话。
“金爷爷，给我一点点尸油嘛，我想要研究研究。”见金老头脾气下去了，夏奈立即死皮赖脸的趁热打铁，走上前抓住金老头的手甩啊甩，娇滴滴地撒起娇来。这一幕要是让韦特看到，韦特肯定嫉妒死金老头，自己的女儿怎么跟别人比自己还亲昵呢？
“我没有。”金老头撇头，瞪了夏奈一眼装傻。想要他的东西才对他撒娇呢，他才不上当。
“金爷爷~~~”夏奈暗地里咬牙，表面上却嗲得更甜。这臭老头怎么油盐不进呢？她活了二十八年，不，加上这辈子的岁数都奔四十了，这么大年纪人还装纯扮嫩，这牺牲多大啊。
“哼，没有没有。”金老头被这甜腻的声音肉麻了一把，心里已经有所松动，脸上却依然臭得跟大便似的。暗想：这年轻小姑娘撒起娇来真让老人家害羞啊，家里那几个臭崽子要是有小夏奈一半可爱，他老人家日子就有趣多了……
“金爷爷，你给人家一点点吗？”夏奈觉得自己脸皮都比得上城墙了，硬是抓着金老头的老手甩来甩去，心里却是抱怨连天，臭老头臭老头臭老头，今天不拿到尸油她就烦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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