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没人拦得住纪南。
他耗费心机，走到这一步，到头来，东方不灭告诉自己，事情总是要朝着必定的方向发展的。
这样的结论，他没办法接受。
可是即使如此，东方不灭依然很平静地看着纪南，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长相已经暴露。
那张看着疲惫憔悴的容颜，是生命早就走到尽头的样子。
“你不会杀了我的，因为你相信自己心中所想，不是吗？”
东方不灭笑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狠狠地吞咽了一口：“我很久没吃饭了，能让我吃两口吗？”
纪南放下了手中的刀刃，无奈地笑着坐了下来。
东方不灭坐在了他的身边，开始吃东西。
吃了两口后，他明显感觉到不适，吧筷子放下来，用力地喝水。
对，就是用力喝水，让纪南没想到的是，一个人竟然喝水都要如此的用力。
“你这是……”
纪南想要问他到底怎么了，但是东方不灭抬起手来，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很快，东方不灭缓和了之后，转过来看着纪南：“但是无论是你，还是我自己，都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永远会是一个个性。”
“他们的个性和特质只要保留下来，就能够维持自己内心的美好，不是吗？”
东方不灭转过来，看着陈庸，余光中满都是他身边的女人。
“就像是陈庸，原本是一个只想要复仇的人，但是你看看他身边这个妖娆的女人，在长期的相处下，在床榻上的放纵中，谁能保证他的价值观不会一丝丝地崩塌呢？”
纪南三人同时朝着女人看了过去，他笑了笑，伸手放在了桌面上。
“所以，赵先生你要不要杀了他。”
话音落处，赵一飞扑到了女人的面前，但是却在半途中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那是两个突然出现的纸人。
这两个纸人是女人丢出来的，在到赵一面前的时候，骤然变大，成为能够挡在他面前的体型。
但是，即使是活人也不一定能够挡得住赵一，更何况是这些纸人呢？
赵一抬起手来，反手从自己的身后拔出了一把长剑，那长剑看着渗人，直挺挺地把两个纸人给切开了。
他淡淡地看着女人，口中是冰冷的言语：“看起来，你是沈家人啊？”
女人听见这话，顿时笑了出来。
她的笑容，就像是在嘲讽一样，或者是很无奈的感觉。
女人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丢在了地上，他的内衬显得很性感，但是在在场的男人眼中，她是一个绝对强悍的战士。
只有强悍的人，才能待在陈庸的身边。
陈庸的眼神有些怜惜，但是被陈景峰的眼神制约着。
而此时的东方不灭，则是在看着赵一，眼中满都是羡慕。
纪南一直在观察着他。
虽然东方不灭和自己的关系也不是多么的好，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纪南一直觉得，在东方不灭的心中，自己就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而正因为如此，他在心中觉得自己和东方不灭的关系很亲近。
这种亲近，让他想要了解一下，东方不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东方不灭的羡慕，就是因为那副无所不能的身体。
纪南甚至能够想到，东方不灭能有两个孩子，已经是耗尽了他大部分的生命力。
而甚至于，那两个孩子压根就不是他的孩子。
对于东方不灭来说，只有完好健康的身体，才是真正羡慕的。
女人在环顾周围后，终究还是开口了。
“没错，我叫沈炼。”
她的红唇高高扬起，看着格外的迷人。
“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像是一个男人？实际上，这个名字并非是男人的名字。”
“我希望自己是一条毒蛇，能够杀了你们。赵一和王。”
赵一抬起手中的长剑，指着沈炼：“沈家的人是我杀的，你尽管来找我就行了。”
沈炼的笑容让人有些心疼，即使是纪南，也能够看出她的笑容中蕴含着很多的无奈和委屈。
但是这些委屈，永远也不可能倾诉出来的，即使倾诉，也只是一种为了绑架或者迷惑他人的手段。
纪南的视线移动到了陈庸的身上，很明显，正是因为身家的事情，所以陈庸才对沈炼如此的好。
陈庸很清楚沈炼是通过陈景峰利用自己，但是那又怎样？
他可怜这个女人，想要帮这个女人报仇。
但是现在看起来不可能了，因为她暴露了。
“可是那个命令，是王下达的，他害怕我们沈家的傀儡术，想要杀了我们。”
赵一冷笑着，视线在陈景峰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沈炼的身上。
“如果你们当初没有尝试着变出和王一模一样的纸人的话，或许这个命令不会下达。”
“我们只是玩玩，而且那是在王没有成为王之前……”
赵一摇头打断了她：“那又如何呢？你们做过的事情，对于王来说，就是一种威胁，威胁，是必须要铲除的。”
说到这里，沈炼突然就变得沉默了起来。
这时候，赵一转过来看着纪南：“你觉得王残忍吗？”
纪南耸耸肩，倒是看向了陈庸：“不残忍，残忍的只有王权，所以沈炼，你应该悲伤的，是你们存在于了王的身边，知道了谁是王。”
而接下来，是他对陈庸说的话：“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做王的话，你会在成为王了之后，杀了沈炼吗？”
陈庸顿时愣住了，他实在是想不到，最后问题竟然会丢在自己的身上。
陈庸正要摇头的时候，纪南笑着抬起手来阻止了他：“你现在表达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你以后被杀了的可能性。”
接着，纪南转向了陈景峰：“你说呢？陈老先生。”
陈景峰笑着摇摇头：“当然不会了……”
“你们要的，就是要有杀了现在王的一颗心，但是却没有准备好做王的人。只要杀了现在的王，当陈庸笑眯眯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你会上前去砍掉他的脑袋，不是吗？”
纪南转过去，看着此时依然在发呆的沈炼：“就像是现在的王一样，当初那么爱你，但是在成为王了之后，最开始最的事情，就时毁灭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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