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都是一脸呆愣，分明是一对情深师徒，为何又突然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锵！”
季莫手中的长剑拔出，身影瞬间闪到了白子歌的面前，剑刃直接顶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滑落下来，白子歌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他视线才淡然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丝忧伤。
“你以为不躲，我就不敢杀你？”季莫冷眼道。
“如果杀了我，你才能解恨那你就杀吧。”
她的声音很小，虽然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绪，但是眼眶仍然是红了一圈。
小声说话间，脖子微微的颤动让剑刃多划破了一些皮肤。
“锵！”
忽然一把长剑将季莫手中的剑打断，宁千度挡在白子歌的身前怒道：“季莫你疯啦！”
她十分不能理解季莫此时的行为，因为在她见证了无数次白子歌对他的关怀。
自从白子歌将他带到天罡剑派，一直对他就照顾有加，虽然不想让他过多修炼，但是只要他出事，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非常淡定的白子歌哪次不是心急如焚的去找他？
可他现在竟然要杀了这个师傅！
看着挡在白子歌面前的宁千度，季莫的目光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宁千度手中那剑上的气息他很熟悉。
“你……为何修炼无情诀？”
听到他问的这句话，宁千度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怒气瞬间就爆炸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绝情！”宁千度怒吼道。
她指着赵诗瑶，怒视着季莫：“你知道她包容了你多少！你感情泛滥！虽然是未恢复记忆所为，但你恢复记忆后又为你辜负的女人们做了什么！关心了那个就冷落了这个！你知不知道你为了那所为的复仇忘记了多少？多少！”
宁千度忽然的情绪爆发，让周围人都陷入了沉默，尤其是苏轻巧，她低下头把怀中的凤栖抱紧，目光不敢再看季莫。
她很怕因为多出自己和季莫的这层关系，会伤害了其他的女子，但又不想孩子没父亲……
“我知道，等我复仇后一定会好好弥补……”
“说谎！别骗你自己了！”宁千度情绪依旧很激动：“你连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何谈给予弥补！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卑鄙吗！”
“……”季莫一时无言。
“你还记得蓝霜凝吗？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你只看到我修炼无情诀，却不知道我当初因为什么才下了如此狠的决定，你更不知道我修炼起来比你痛苦多少倍！你更不知道蓝霜凝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
这些话触碰到季莫内心那块被放了很久，却一直很重要，不敢忘记的软肋。
他缓缓放下断剑，目光有些不敢看宁千度，就是问道：“你，还有她……怎么样了？”
“我自然无事，经历再苦也抵不过前世三年怀情断心路！但是蓝霜凝，也许你再遇见她，也许她会只接杀了你。”
话音落下，周围再次陷入沉默。
绯红和邱婆婆以及米鳞已经默默离开，这是他们几个的事，外人还是不要在场的比较好。
苏轻巧本来是想趁机离开的，但是却被赵诗瑶拉住了。
“为什么离开？”赵诗瑶问道。
“我……”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他的错，你怕什么？难道让孩子一辈子不认父亲？”赵诗瑶说道。
最终苏轻巧还是留在了这里。
“她怎么了？”季莫又问道。
“恨你入骨。”宁千度说道。
“我……”
“你是不是又想说这都是你的错？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该不会是已经麻木犯错了吧。”
“……”
面对宁千度道一个劲的狂怼，季莫大脑差点都断线了。
季莫干脆直接回避这些问题，再次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长剑指着白子歌。
“你先让开，我先杀了她再听你说。”
“你就不怕再错？”宁千度没有离开，说道：“如果她真是你的仇人，又为何救你，又为何救下你当年所创的天罡剑派？你说她别有目的，又能有什么目的？”
“你别在说了，趁我现在还清醒，必须杀了她！”
“那你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
季莫咬了咬牙道：“宁浣溪，我真的想把一切恩怨了结之后好好弥补我的过时，可你为什么非拦着我！我也想给你们幸福！可是我背负着多少又有谁知道！别只顾着自说自话！”
“不是我自说自话，而是你一直就把我们当做你孤独的复仇路上的陪伴者！根本就没有重视！”
“……”
季莫又沉默了，他必须承认，宁千度每一句话都扎到他最深的内心。
似乎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提醒着他——是个渣男。
“你是不是还忘了很多东西。”宁千度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些平静。
“什么东西？”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有点数？”宁千度指着另一边抱着孩子的苏轻巧说道。
这时，季莫才转头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头又是一颤。
她竟然生了自己的孩子……
“轻巧……”
“你继续复仇，然后你死了她的孩子怎么办？还有诗瑶的孩子怎么办？两个女人为你守寡，你的责任她们担，她们的责任又有谁来担？”
说着说着宁千度又来气了：“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苏轻巧为了生下孩子差点死掉，然而你却依旧在某个世界为了自己的复仇梦想在计划着。”
“怎么会这样……”
季莫看着另一边撇过脸不看自己打苏轻巧，心情杂乱到了极点。
“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还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季莫一只手扶在了额头，他现在很头痛。
“当初你被魔泉折磨的快要死的时候，是谁唤醒了你体内的煌阳体，又是谁在巨大的封印盘上，顶着九阴寒毒将阳魂和阳炎分给你一半？”
“你是说！”
季莫这才忽然想起当初自己日日夜夜修炼，怎么也不敢忘记的一件事。
那个六重天上的女子……她还在被关着……
当初他没日没夜的修炼只为解救她，如今却因为恢复记忆而忘记此事！
她……难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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