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不过是小子初来乍到，特地先来找龙长老打听打听，山上的弟子的相关情况。”
龙长老东西也收了，不赶紧帮忙办点什么似乎心头不爽，道：“说吧，想查谁？这才上山几天？就有弟子得罪你了？”
见他误会自己是要查人老底，杜长空道：“不不，我就想随便问两句，龙长老，请问山上如今登记在册的共有多少弟子呢？”
“上阳宫如今共有八千三百六十余名弟子，至于是六十几，老朽还得再统一统、”他指了指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簿籍。
杜长空点点头道：“门派里头弟子众多，都由您为主统计，真是辛苦了。我还想请问一下的，就是这些弟子，特别是那些刚入门，八九阶弟子，他们被安排跟谁练功之后，还能另选跟其他人用功吗？”
“哦，你想问的是这个，”龙长老道：“若说起这个，门派里的弟子，只要有机缘，和山上谁用功都是可以的，毕竟大家都是同门同派，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只不过要说道更改簿籍，调整师承关系的话，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杜长空点头，希望再往下听，龙长老也同样在揣测着杜长空的用意，道：“按现在的山规来讲的话，弟子只有功力到达了或者超过了当前跟着的练功师兄，譬如八阶弟子，只有功力练到和当前教自己的五阶弟子一个水平上，才有机会在继续修炼的时候，重新选一个一阶师兄，跟着他练功。不过这都必须是在分堂之内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弟子跨堂的事情，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但也是默认不允许的。”
杜长空当然知道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是什么，为的就是防止内部竞争，让优秀的苗子，从自己这里流到别的分堂里头去。
但既然不是明文禁止，也就是有可操作的空间。他继续问：“那堂主呢？在关于弟子这个方面，堂主是否有什么特权？”
“我明白了，”那龙长老算是了解了杜长空的来意，道：“堂主可以在弟子上山的时候挑选本门徒儿，但是中间想调整的话，嘿嘿，还是没有先例的……杜堂主要是不着急的话，等下次开上门的时候，便能招纳一些新人到自己门下了。”
“我要是很急的话呢？”
龙长老满脸为难之色，道：“要是很急的话……就超出了老夫的职权范围了，这里就办不了了。”
杜长空笑道：“那么于堂主肯定能管的吧？”
龙长老嘴角微微一翘，点头道：“杜堂主倒是熟门熟路，您说的事情确是这里的总都管于堂主有权处理。”
看来事情还是着落在三昧堂的烈焰纯阳于伯台的身上，只是自己并未和他正面交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秉性，想到这里，杜长空拱手，请教道：“不知他老人家在哪处静室，我是否方便这就去求见于他？”
龙长老瞧他如此得体，全然是晚辈的礼数，不由得心头更发好感，还礼道：“不如杜堂主在此稍作休息，老夫这就去后院看看？”
杜长空心头高兴，看来这个龙堂主已经对自己没了那么深的敌意，甚至愿意去帮自己通禀，不由得喜上眉梢，强压兴奋，低声道：“竟然需要劳动龙长老，实在让在下惶恐。”
龙长老摆摆手道：“你就在这里等候，不要走动。”
说完就往后院走去。
也不多时，他便折返回来，只是脸上的颜色比起先前来，算是很不好瞧了。杜长空连忙迎上去，道：“龙长老……”
龙长老摇头摆手叹着气，直接走入厅堂之内，面色难看的往那一坐。杜长空见他不肯说话，也就闭着嘴站在一旁，干脆等他自己先开口。
闷了一会儿，龙长老才长叹一口气，道：“很不巧，于堂主他恰好入定，此时不便打扰，我此去也是吃了个闭门羹呢……”
杜长空见他神态，恐怕不止是吃了闭门羹这么简单，心头虽然不悦，但也不便和龙长老多抱怨，道：“有劳龙长老为在下操心，是我来得不凑巧。既然于堂主他老人家此时没空，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好了。”
龙长老一愣，又点点头道：“只好如此了。”说罢就做出请的手势，那是送客了。
杜长空一拱手，倒退出门。
龙长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到底是年轻辈分高，背地人磨刀。也没招谁惹谁，就是被人到处这么不受待见。唉……”
×××
当日下午，次日清晨，杜长空三访都管院，三次都不遇，就是这么巧合，不是刚出去，就是没回来，一直都没有碰到于伯台。
又过了一天，他练功以毕，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职务所在，直接去往了自己的都厨院。
虽说是都厨院，但山上的弟子俱都或多或少已经有了辟谷之能，饮食调理之中，寻常的饭点是极少要准备的，更多要经办的是丹药炼制与分发。
他去至院中，亮出自己的腰牌，自然已经有弟子打扫干净了一间僻静宽敞的主修静室。此外，各堂各院的丹药分发细录，也交了一份在他手里。
杜长空见到这个东西，心头有了打算。连忙将自己的规划给分发了下去。不多时，一个古朴的的木质药盒，就送到了他的书案之上。
他微笑的摩挲着下巴，闭门谢客。
到了傍晚时分，就有弟子来通禀，在门外道：“杜堂主，有都管院的龙长老门外求见。”
杜长空轻轻哂笑，摇头道：“我此时公务繁忙，请龙长老暂回吧。”
“是！”
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有弟子门外通禀，似乎十分情急，道：“杜堂主，三昧堂的于堂主他老人家亲自来了……您看是不是？”
杜长空早感觉到门外来了个似乎气急败坏却功力极其深厚的炼气士，此刻听到他闷哼一声，心头高兴，连忙起身道：“哎呀，怎么劳动他老人家亲至，快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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