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是个很骄傲的人，如果他知道他信赖的人，因为钱选择背叛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林蔓恍然大悟。
华卿夜摇了摇头继续道：“他那么信任韩柚，像信任庭肆和蓝琛那样信任韩柚，难道他会不愿意出钱去救韩柚的女朋友？可是韩柚没有提过一句，他认为自己是祁寒临的下属。”
“当韩柚选择钱而放弃祁寒临的那一刻起，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这种死并不是身死，而是心死。”
“他违背了道德和义气，他放弃了底线，而我，残忍地戳破了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以死谢罪。”
“不过，我也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向韩柚下跪换取了祁寒临的所在地，在第一时间救下了他，救下了我的弟弟。”
林蔓只感觉自己的心上，被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
华卿夜走到今天，到底背负了多少压力？
这样的事，到底重复了多少次？
他掌管着五百多个人，只祁寒临这一个故事她就已经感觉到沉重，那剩下的五百多个人的故事，得有多重？
林蔓眼眶一红：“华大哥，这么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啊？”
这个问题。
从未有人问过。
所以华卿夜这么一听，身体狠狠颤了一下。
他望向林蔓，下唇不禁颤抖。
林蔓瞬间憋不住眼泪了，她身体微微前倾，蹲在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华大哥，你为祁寒临考虑，为他身边的人考虑，可是你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啊。”
“他们好我就好。”
“不是的，如果庭肆知道真相是这样，而这三年来他没有给你药，导致你的病情恶化，甚至是死亡，你说他得多么绝望啊。”
“所以我本不想让他们知道。”
“那他们连绝望和悲伤的资格都没有，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对你一点愧疚都没有得过一生？这不是更残忍吗？你看似在保护他们，却把他们和自己一起害了。”
是吗？
是这样吗？
华卿夜看着面前的林蔓，不知该如何言语，他冰冷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困惑。
“华大哥，我不会告诉他们，你为了这件事做了什么，但是我会告诉他们真相，可以吗？”
“……我说过，真相我会告诉你，说与不说，看你，若是你认为他们会相信，你便就说。”
“好，你等我。”
林蔓从华卿夜身边跑开，回到刚才木桌旁。
阿温看着有些担忧：“您就让她这么去了吗？万一结果不好，您不就白期待了吗？”
华卿夜当然是期待祁寒临会相信，会懂，可是他又不敢奢求。
毕竟三年前，他好不容易救回祁寒临，面对的却是他要断绝关系的豪言。
呵。
华卿夜垂下眸，缓缓摇头：“林蔓是我所有计划中，唯一的变数，她本不该存在，小寒身边本不该出现一个如此的女中豪杰。”
“您对她的评价很高。”
“易清羽就没有胆子到这里，质问我三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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