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秒，沈曜便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温水。
他轻柔的拧干了纱布，轻轻地擦拭着季昭鼻翼上的血迹。
“疼吗？”
“刚撞上去的那一秒有点疼，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季昭坦诚的笑了笑，“其实你……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有事的。”
“都是我不好，”沈曜自责的说道，“若非我突然出现吓到了你，你也不会撞伤了鼻子。”
“我真的不要紧的，你不必自责。”季昭语气温柔的安慰道，“倒是我，我感觉我又做错事情了……”
“此话，从何说起？”
“我不该不和你们商量就与尤二掌柜签订了那份供货契约书，”季昭认认真真的将整件事梳理了一遍，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太蠢笨了，“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多捡一些螺蛳，就能换取更多的银子了，我没考虑到上河村里的螺蛳是公共产物。”
要是三天后，她没能提供五十斤螺蛳给尤二掌柜，那对她这个人的名声肯定也会造成影响的。
季昭是真的后悔了，她做生意还是不太缜密。
“你很好，也很厉害。”沈曜忽然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夸赞道，“有了你手上的这份契约书，相信接下来咱们上河村会变得很热闹。”
“怎么说？”季昭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沈曜笑着卖了个关子。
沈曜临走之前，确认了她的鼻子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他的指尖落在季昭鼻翼上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你觉得冷？”
“没，”季昭连忙摇头。
彼时沈曜才发现，她的头发竟然还是湿漉漉的。
“你的头发还是潮湿的，如果你这个样子睡着了，明日一早必会头疼。”沈曜语重心长的说道，而后便直接拿起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仔细轻柔的替她擦头发。
不知为何，季昭总觉得自己此刻心跳的节奏，有些快。
沈曜的动作很轻柔，在替季昭擦拭头发的过程中，不曾让她感受到半分的痛意。
“谢谢，”季昭感激的笑了笑，可她却不敢直视沈曜的眼睛。
沈曜的眼睛，特别深邃，就像是闪耀在黑夜中的星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沦其中。
“晚安。”沈曜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了她，而他的指尖，却不经意的划过了她的手心。
等到他的身影在视线中完全消失之后，季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没过一会儿，她竟然痴痴的笑出了声。
夜，静谧而美好。
这一觉，季昭睡得既香甜又美好。
第二天早上，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霎，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昨夜的梦境。
不由自主的，她的脸颊，有些发烫。
“阿桃？你起了吗？”院子里，打完了一套五禽戏的赵兰花只觉得神清气爽，她走到了季昭的窗前，笑着唤了一声。
“娘，”已经穿戴好了的季昭笑着推开了门，“您找我？”
“嗯，”赵兰花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你先去厨房拿饼吃，等会咱们两个一起去河边捡螺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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