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气。
说的简单，但是明显是在催促曲然快点过去。
她笑了笑，淡声说道，“我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脏兮兮的。若是这时候就这么急匆匆的过去，岂不是对祖母的不敬？我换身干净的衣服就过去。”
说完，她转身进了里屋，压根没有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杏儿看着曲然的动作，立即去给她拿干净的衣服，嘴上也不停地说道，“姑娘，你怎么还专门换身衣服？”
“除了这一点，你还有别的晚点去的理由吗？”
“……姑娘，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晚点去？”
“让她们的情绪再发酵发酵，只要着急了，才能出错。”
听到这里，杏儿依然是懵懵懂懂的模样。
不过她还是手脚利落的给曲然换好了衣服，然后才和曲然往松鹤院的方向走去。
刚刚进去，一个茶碗就向着曲然砸了过来。
若不是曲然反应够快，那个茶碗一定会砸到头上，到时候破相不破相不好说，血流满面总是会的。
曲然的眼神一冷，不过她嘴上却说着，“祖母，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气成这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发现曲蕊并不在这里，昌平伯夫人也不在。
“发生了什么？你这是明知故问！”曲老夫人冷眼看着她，满脸怒容的说道。
“然姐儿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祖母这么生气。还请祖母明示，然姐儿好去改。”
“改？”曲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我让人唤你过来，这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你才过来。怎么，芳华苑什么时候离松鹤院这么远了？”
“方才那嬷嬷没有解释吗？我确实想快点过来见祖母，但是在外面一天，衣服上难免都是脏污，怕污了祖母的眼，所以特意换了衣服才过来。”
有理有据的话，让曲老夫人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她看向曲然的眼神里几乎都能透出冰刀来，偏偏曲然稳稳地站在那里，视而不见。
对于这样的情况，曲老夫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很是恼怒，也不知道这个曲然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谁。
就在此时，昌平伯夫人和曲蕊走了进来。
此时的曲蕊已经不是之前狼狈的模样，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洗了脸，看上去好了不少。
只是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还真的让人很是心疼。
曲老夫人原本就恼怒的心情更是瞬间高涨，“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看看蕊姐儿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曲然说着像模像样的看了过去，别说，曲蕊的手还真的是有点惨。
不仅有刀切伤的伤口，还有热油烫起来的水泡，说是伤痕累累也不为过。
“祖母，这是何意？堂姐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曲老夫人不怒发现，“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恶意指使她，她会去洗菜、切菜、炒菜？”
“祖母，是堂姐自己说想给王爷亲自下厨，才去做这些事情的。我也是顺着堂姐的性子答应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另外，祖母也知道，堂姐的脾气急，若是我不答应，恐怕堂姐也会生气的。毕竟，让堂姐去翠雅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磨性子。祖母，你说是吗？”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最后更是用曲老夫人的话堵住了曲老夫人的嘴。
最开始让曲蕊去翠雅轩的时候，自然是不能说为了景王，只好说是想磨磨曲蕊的脾气。现在人都被磨了，磨得伤痕累累！
曲老夫人想发怒，偏偏又无从发火。
曲然站在那里，依然是一脸无辜的模样，“祖母，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难道你不是真的想让堂姐去翠雅轩磨磨性子，而是另有别的事情交代？若是这样的话，还请祖母明示。”
明示？
怎么明示？
总不能直接说，她就是想让曲蕊去翠雅轩与景王偶遇吧？
若真的这么说出来，曲蕊的名节也算是坏了。
想到这里，曲老夫人的面色就很是难看，偏偏这口气还只能咽下去。
曲然看着曲老夫人面上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此时一定很难受。
不过对于曲然而言，曲老夫人的这点难受算什么？
毕竟从一开始，曲老夫人就是想将曲然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曲然静静的看在那里，看着曲老夫人的怒容，面上却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曲老夫人硬生生的将那口气逼了回去，然后才看看说道，“我让蕊姐儿去翠雅轩，确实是想让你磨磨她的性子。但是你也知道她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让她做的那些，她怎么做得来？”
曲然眨了眨眼睛，一脸小孩子特有的神色说道，“是堂姐自己说可以的啊。每件事做之前，我都有问过她，可以不可以的。”
话声落下，她就看向了曲蕊，故意问道，“堂姐，不是你说旁人的食材不配让你洗，但是王爷午膳的食材，你要亲自洗，亲自切，还有亲自做吗？”
一番话说得原本在那嘤嘤哭泣的曲蕊全然说不出话。
她当时被要见到景王这个想法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想到里面有什么陷阱，一头热的就跳进去了。
现在被曲然这么问，曲蕊是一点反驳的办法都没有。
哑然无言半晌之后，她硬生生的说出一句，“是你说，王爷今天一定会到的！还说他到了，带我去见礼，见过我根本没有见到王爷！”
说到这里，她更加的恼怒了，“祖母，母亲，都是曲然骗我！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带我去见王爷！所以才将我关到小厨房！”
什么？！
曲老夫人和昌平伯夫人同时一愣。
要知道，她们最开始要让曲蕊去翠雅轩，为的就是让曲蕊有见到景王的机会，然后再引发彼此的感情。
现在，曲然竟然看透了这些，没有给曲蕊机会？
曲老夫人面色一沉，看着曲然说道，“蕊姐儿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想让蕊姐儿见景王。因此，特意将她关到了小厨房，还让她做这些她根本就做不了的事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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