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凌北霄说司命故意给他找不自在？
司命说未曾料到会遇到狐女嫁人一事，难道不是真的？
我心中疑惑，想要继续听下去，里面已经没动静了。
我只好推开门，惊愕的发现两人正对坐下棋。
原来凌北霄说的是棋局啊！
我暗笑自己多心，走进房中打量里面的陈设，一应物品虽然俭朴，却别有一番野趣。
“哪来的棋呀？”我笑着问。
凌北霄淡淡地说：“房里自身带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陪着美娇娘，来我们这做什么？”
我这才想到来意，“小小烤了两条鱼，让我叫你们出去吃。”
司命立即站起身，“那太好了，我正饿着呢。”
凌北霄却端坐不动，“胜负未定，你不能走。”
司命笑道：“不出五步，你必输无疑，现在收手，我们就算不分胜负，世子爷是聪明人，何必自取其辱？”
凌北霄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我顺手打乱棋局，“就听百事通的，北霄，咱们吃鱼去。”
说完强拉着他往外走。
我们三人出了小木屋，只见满天的星光倒映在河水中，随着波浪轻轻摇曳。
景是美景，可大家都没什么兴致欣赏。
狐女小小蹦蹦跳跳的跑到我们跟前，把一根插着鱼的树枝递给司命，“这条鱼是你俩的，你们自己分吧。”
同时把另一根树枝递给我，“这条鱼是夫君的。”说完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的说：“我特地给你留了一条大的！”
我见她鼻子上蹭的黑黑的，便伸手替她擦干净，然后从鱼腹上撕下一块肉，塞进狐女小小的嘴里。
“夫君，你对我太好了。”狐女小小灵巧的在我脸颊上印了一吻。
我吓一跳，傻乎乎的摸着自己被吻的脸，不自觉的去看凌北霄。
他正眺望着远处的河水，像是没看见刚刚的一幕。
司命则低头吃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平心而论，狐女小小的手艺非常好，我却吃的心不在焉。
“新郎官都欢喜的魂不守舍了。”司命一边取笑我，一边撕鱼尾那段递给凌北霄。
凌北霄没接，转身要回小木屋。
我忙追上他，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北霄，你别走，一会小小……我不能占她便宜，你快想想办法，就当帮我了。”
凌北霄看着我，“殿下，我什么事都能帮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急了，“这并非是我本意，一切都是碰巧！”
凌北霄冷笑，“碰巧也是缘分，反正你也挺喜欢这小丫头，我不妨成全你！”
他的语气激怒了我，本上仙自觉没做错什么，他凭什么跟我阴阳怪气的？
“小小，你吃饱了吗？”我大声问。
凌北霄本来打算回小木屋，听到我说话，脚下顿了顿。
狐女小小脆声说道：“吃饱了，人家饭量很小的，很好养活哦。”
这小丫头总是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狡黠的可爱。
我点点头，“既然饱了，咱们回去圆房吧！”
狐女小小惊讶的用双手掩住嘴巴，然后蹦起来，“真的呀，太好了！”
她冲上来一把抱住我，双腿夹到我的腰上，把自己整个挂在我的身上。
“相公，你抱我回去圆房！”狐女小小说。
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狐女小小的这句话都足以令全天下的男人欣喜若狂。
我凭什么是例外？
我抱紧狐女小小，当着凌北霄的面走向蒙古包，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畅快感。
这种畅快感在走进蒙古包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狐女小小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笑容甜蜜。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我刚才已已经利用了她，若再继续下去，我会瞧不起自己。
我把狐女小小放到床上，她正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我。
“睡吧。”我说。
狐女小小把身子往里面拱了拱，在外面让出一个人的位置给我，“夫君，我们一起睡。”
无奈，我只得躺下。
狐女小小把头枕在我的胸口，由衷的说：“从此以后，我就是夫君的人了。”
我尴尬极了，一动不敢动。
幸好狐女小小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在我胸前趴了一会儿便睡着了。呼吸均匀，吹的散落在脸颊处的发丝一动一动，跟她本人一样调皮可爱。
我松了口气，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梦中，我依稀看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除了眼睛，我看不清此人的面目，可我感觉对方是我非常熟悉的人。
愤怒、悲伤、失望、怨恨……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中可以流露出这么多的情绪。
我想问那人是谁，一开口，说话的声音却很陌生，似乎在梦中，我并不是我。
不是我的我口中喊着凌北霄的名字，啰里啰嗦的说了好多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懂，可不知不觉，我居然泪流满面。
我在梦中大哭，声音惊醒了狐女小小，她惊慌失措的替我擦干脸上的泪，眼神惶恐，像是做错了事。
“夫君，你怎么了？”她带着哭腔问。
我猛的坐起，瞬间从梦中抽离，擦拭着腮边的泪，心中盈满了悲伤，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悲伤。
过了许久，我才慢慢缓过来，安抚似的摸了摸狐女小小的秀发，我疲惫的说：“没事，吓到你了吧！”
狐女小小胆怯地问：“夫君，你是不是嫌弃我、讨厌我？”
我苦笑着摇头，抚着她的头靠向我胸口。
这回她睡不着了，瞪着乌黑的眼珠偷偷看我。
外面隐约传来舞剑的声音，我下了床、穿上靴子走向窗边。
推窗一看，凌北霄正在月下舞剑。
我对凡人的武功没有研究、仅有的认知也是来自夜凉有限的功底，按理说我是评不出剑法好坏的。
可偏偏今晚不同，我居然从凌北霄的剑法中体会到彻骨的寂寞。
一个利落的收势后，凌北霄的目光从剑尖移向我。
我们看着彼此，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狐女小小在身后喊了我两声，见我没反应，便也走到窗边，她对外面的景致并不好奇，只是满眼崇拜的看着我，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一脸幸福的闭上眼睛。
我只低头看了狐女小小一眼，再抬头时，凌北霄已经消失了。
本上仙怀疑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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