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不太明白九九说的沾染因果是何意，她心里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有些懵懂的明悟，大概正是因为溯源血咒的奇异力量，才点亮了最后那面漆黑水镜，也是因为里面的人是燕怀。
他是自己重生回来后，召唤的唯一一个凡人躯壳的护道者，大概与自身有某种玄妙的联系，这才被血咒的溯源之力追溯到。
这些事情她无法说清，只有个隐隐的感觉。
其实，在得知自己中的是上古血咒中的溯源时，她还曾想过，若说这血咒能带自己回到出生地，那么，会不会回到地球？
随后又自嘲着推翻了这个好笑的想法，她的躯体被九九带到衍武，早被龙萱一张火符灭杀，如今的这具，是苏茉儿的。
“你是说，因为你身有溯源血咒，方才才会看到衍武？”龙骁沉吟着问道。
“大概是吧，倒是很巧，刚好就看到他们。”苏茉点头。
默了良久，她轻声说道：“六师姐也是我爹的弟子，那两个小的，……是打小就跟着我的人。”
她没说燕怀，心头涌上一阵欣喜，叹了口气，“我还想着有一日能带他们出来呢。”
“没想到，竟真能找到绝灵之地。”龙骁想了一阵，也笑起来，又安慰她道：“放心吧，以后肯定会有办法进去的。”
没错，衍武就在太微后山，而且，妖尊夜攸不是有法子投化身入境么。虽说现在可能能力不及，但将来总会想到办法。
“嗯。”她点头，又想起件事，“不过还得快点，他们修为未到先天，寿数也就同炼气期差不多，可没时间等我那么久。”
尤其是燕怀，江诚兄弟和陈若芷还有机会修达先天，被天权谷守护的老祖们接引上来，燕怀可不行。
正因如此，他是最让苏茉觉得歉疚的。
龙骁的身子忽地一震，仔细回想一阵，“丫头，好像不太对……”
他之前心里一直隐隐觉得不对的地方，被她这句炼气期的话提醒，“方才，……那个叫燕怀的人，他身周的，是灵气。”
苏茉豁然抬头，两人对视片刻，龙骁低声说了四个字，“绝灵之地……”
“你……，没看错？真的是灵气？”
龙骁凝眉仔细回忆，“那里的烛光会被人走动引得飘摇，但他身周的那层，如有实质，很是凝炼，是灵气，且不弱。”
他的声音缓缓，随后心头涌上一股不可思议。
衍武没有灵气，即使修为达到先天，也不可能会身具灵气。
除非是……
两人眸光凝结一处，半晌，同声说道，“登仙台？！”
若说镜轮台上能看到衍武秘境，非但不是远景，而恰好是燕怀他们四人所处的一处狭小空间。
“会不会，他们已经升至先天，出来了？”龙骁又问。
苏茉身体僵硬，燕怀不可能自行离开衍武，她没解释，只是很确定地摇头。
她语声有些艰涩，“你觉得，他身上的灵气，看起来，像什么境界？”
“若说灵力外放，自然筑基期即可做到，……”龙骁思忖着，谨慎地说：“但他那样，并非斗法，只是打坐调息，又或者，是特别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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