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婰婰表情微妙。
“莫不是你离开时，有人从后面踹了你一脚，把你踹骨头堆里了？”
白虹深吸一口气：“何止是踹啊，简直是要生吞了我和旗木上神！”
“上一次我一个人进去，也就漫天大雾，那诡雾腐蚀肉身。”
“这一次进去，没见着大雾，只见着人！”
“一个个疯狗似的追着我和旗木上神，说他们是‘人’也不对，那无妄渊中的人像是死不了一般，杀了还会活过来。”
婰婰面露诧异，这情况与她在梦中所见的全然不同啊。
她沉眸思索着白虹的话，一旁的上邪问道：
“你和旗木都负了伤，为何他右臂上的血肉用神力无法恢复？”
白虹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是我们最后将要逃出来时，那些无妄渊里的人身上的血肉莫名其妙的化掉，身上的骨头七零八落的碎在地上。”
“旗木上神替我挡了一下，被一人抓住了右臂。”
“也不知怎么的，那人的血肉融化时，连带着旗木上神的右臂血肉也跟着一起被化掉。”
白虹打了个哆嗦，“再然后那诡雾又出现了，把我和旗木上神折腾的半死不活，但好在那些人都变回了骨头架子。”
“我与他顺着因果线，倒也逃了回来。”
白虹说完之后，旗木左手在芥子袋里掏了掏。
一大堆骨头架子出现在地上。
白虹老儿眼珠子一瞪:“这骨头……旗木上神你也忒损了吧？不是……你什么时候把这骨头揣上的？”
旗木面无表情道：“再入无妄渊，不带出些有价值的东西，那进去作甚？踏青嚒？”
白虹：“……”简直无可反驳。
“无妄渊的来历已经弄清楚了，不过此番你带回来这具尸骨的确也有大用。”
上邪说着，拍了拍旗木的肩膀：“不过仅此一次，你若死了，本尊可找不到人帮着管神界这群吃闲饭的。”
旗木睨向他：“除了你，神界谁吃闲饭了？”
上邪翻了个白眼。
“人都活着回来了，的确是好事。不过先前婰丫头做的那场梦又是什么情况？”
檀幽开口道：“总不能真的只是梦吧？”
“什么梦？”白虹好奇道。
婰婰抬眸看向他：“你再说说看你第一次进无妄渊时的情况呢。”
白虹喃喃道：“也没特别多的情况，比起这一次来说，要安全多了……”
“就是漫天大雾，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将因果线系在坟茔上后就折返了。”
“路上也就那大雾诡异的很，会融化人的血肉。哦……对了！”
“我快出来的时候，那大雾好像要散开了，当时我摔了一跤……不过感觉更像是有人踹了我一脚……”
“之后我跌到了又爬起来，顺手捡了一根骨头就出来了。”
白虹说完之后，殿内冗长安静。
祝炎有些不明所以，却见上邪等人的神情都极为微妙。
“没准是真有人踢了你一脚。”婰婰讳莫如深道。
白虹一脸蒙圈：“谁啊？那个时候无妄渊里还有别的人？”
“我。”
白虹莫名其妙的盯着婰婰，你？
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圈来了。
“怎么可能是婰婰魔尊你？你那个时候不是在魔界吗？再说你们都进不去无妄渊啊……”
“嗯，我刚刚做梦的时候进了无妄渊，踢了你一脚。”婰婰一本正经说着。
白虹保持着痴呆模样，对不起，能说人话吗？
他表示听不懂。
“难不成……小钥匙他有和大哥一样的能力，可以回溯时间？”
上邪迟疑道：“小不点刚刚那一场梦，实际上是被小钥匙送回了过去，正好救了白虹？”
白虹：为何我还是听不懂？
婰婰忖思着，忽发奇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墨儿再带我去一次无妄渊，回到事发之时。”
“我选择不救白虹老头，那他是不是就死翘翘了？”
白虹：？？？
“不太可能。”萧皇极摇了摇头：“祖父悖论。”
若白虹在第一次进无妄渊时就死了，那么之后的事都会发生改变。
也不会有了小钥匙带婰婰梦入无妄渊这件事的发生。
简单来说，过去、现在、未来本是一条笔直奔流的长河。
但如今，过去和现在却成了一条闭环。
“到底是不是我们猜想的这样，或许只有进入无妄渊，或者说，我再入梦一次才能知道了。”
婰婰沉吟着：“不过，结合这两次白虹他们入无妄渊的经验来谈，无妄渊中的雾的确有问题。”
“大雾弥漫时，反而是最安全的时候，那雾气只会融化人的血肉。”
“但大雾消退后，骸骨复活。”
“白虹第一次进无妄渊时应该是运气好，并没有逗留太久时间，他离开的时候，正好是大雾消退之时。”
“但这一次他与旗木进去时，正好撞见雾散。”
婰婰沉吟道：“我总觉得无妄渊里藏了太多未知，那些骸骨从何而来？”
“为何他们又会死而复生？”
“我在梦里的时候能感觉到那些雾气里充满着恶念邪念，但那些骨头却有着最为纯粹的浩劫之力。”
“而雾散时，那些恶念邪念又被骨头给吸走了，紧跟着骸骨重聚变成人……”
婰婰看向旗木和白虹：“而这些‘人’会攻击外来者。”
殿内众人都在思索。
萧皇极沉吟道：“如今看来，无妄渊先别冒进，纵然要进去，也得有所准备。”
他看向上邪：“上次姑父吞噬了一根玉骨里的浩劫之力后，恢复了不少神智，若是再加上这一具骸骨呢？”
“倒是可以一试。”上邪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地上的骸骨：“不过，你们觉不觉得这具骸骨，不像是人的？”
经上邪这么一提，其他人还真发现了端倪。
檀幽蹲下去将骸骨重新拼整了一下，拼完之后，婰婰歪着脑袋看了半天：
“这玩意……的确不是人啊！怎么像一条肥大虫呢？”
上邪看了一会儿：“这东西的头骨瞧着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
“是玄灵地虫！”萧皇极沉下眸，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容有些怪异：“这条虫怎会还有尸骨留存？又怎会出现在无妄渊里？”
婰婰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这条玄灵地虫也是过去咱家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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