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让人奇怪的病
沐沉来到济世堂时，外面已经人满为患，甚至比昨天还要多些。
太子的人马也早就到了，让百姓们分等级排列，沐沉看得出来，乞丐被赶到一边，普通百姓站中间，还有一些病重的人排在秦大夫面前。
“沐大夫你可来了，你看看这人的脉象，老夫怎么也捉摸不透,真是稀奇。”
沐沉衣裳都沒来得及换，秦大夫就着急地将她喊过来。
秦大夫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祖上还給宫里当过太医的，医药世家出生，对付疑难杂症并不比太医差。
要是一般的病，他绝对不会喊沐沉过来，看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怎么回事？”
沐沉走过去，視线落在瘦弱的男子脸上，他两个眼窝深陷，黑眼圈都能跟國宝相比了。
男子浑身上下的肌肤变成了褐青色，身上还散发出不同寻常的臭味，沐沉只是闻了一下，心下已经了然，这是尸臭的味道！
“身体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这个样子几天了？”
秦大夫赶紧让开位置，沐沉坐下去，手搭上男子的手腕处。
边上的妇人脸颊带着泪水，啜泣回答道，“大夫，我相公原本身体强壮，可十天前忽然就病了，起先是咳嗽，我们看过别的大夫，他们只是说偶感风寒，可抓了药也不见好，反而还吐了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吖大夫！”
伤风感冒的确能让人变得精神萎靡，而且感冒本来就是细菌增生，很难痊愈，只能做保护措施。
可这尸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老夫瞧这脉象微弱，是死脉吖！”
秦大夫见她沒有下定论，凑到她耳边，悄悄地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沐沉总感觉这脉象以前见过，好像跟之前太后的脉象极其相似，是虚浮之脉，表面看着男子只是偶感风寒，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不已。
那尸臭的味道，就是内脏早就衰竭而死，导致恶臭随着毛孔散发出来。
“你先办理入住吧，这个病严重，必须得住在医馆内诊治。”沐沉暂且不确定病因，所以一时间不能做结论。
男子又是剧烈咳嗽起来，妇人更是伤心欲绝，哭着道，“大夫，住在这诊治是不是要很多银子？我们这……实在是……”
妇人欲言又止，只是在边上抹着泪珠。
男子也红了眼，握住妇人的手，颤抖地说道，“娘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你替我准备一口薄棺，每年清明寒食有我一祭，我便死也瞑目了。”
“相公！”
两人相拥哭泣，边上的众人看着也都议论纷纷。
沐沉一边写着单子，一边打破两人伤感的局面，“对于重病患者，且无力承担昂贵医疗费用者，可全免。”
夫妻贰人愣住了，“什么……什么？”
两人好像沒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代医疗语言，她们肯定听不懂。
沐沉将写好的单子盖上自己名字的印章，交給妇人，笑道，“贰位到那边办理吧，不用银子。”
夫妇贰人拿着单子去办理的时候还一脸懵逼，这世上居然有不要银子就治病的道理？
“丫头，你可得掂量掂量吖，咱们医馆可是清贫得很！”秦大夫有些无奈地吐槽。
沐沉笑了笑，安慰秦大夫道，“秦大夫你就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的。”
她在古代叁年可不是白混的，除了医馆之外，其他店面也稍有几个，只不过收入一直沒有动用，谁也查不出来罢了。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秦大夫还能说什么？
沐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可接下来的病人一个个都那么奇怪，之前不过是一个，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就又接到了两个。
同样的病症，同样的死尸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楚钰从街头绕了两圈，随后步入全上京最豪华的的街道，这里烟花之地甚多，饭馆也比比皆是。
“主子，需要属下去知会一声吗？”
雷诺看着满街的花柳气息，十分不喜。
楚钰却起身下了马车，看着落花楼的牌匾，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大步流星往里头走了进去，“嘅然来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他若是不去，岂不是让某些人太过逍遥？
刚踏进落花楼，一阵刺鼻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老鸨见着楚钰非富即贵的模样，立马笑脸相迎，“哎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我们落花楼吗？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啊？”
雷诺眼疾手快，抽出一把剑横在老鸨面前，不想让他靠近楚钰。
老鸨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雷诺拔剑，可不是等于在跟她们宣战吗？老鸨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这位公子，是不想找姑娘咯？”
话音刚落，落花楼里原本热闹的场面立马冷下来，楼上楼下都有人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们两人。
楚钰挑眉，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不在意地说道，“喊顾长安出来，说有人要找他。”
老鸨见着玉佩的那一刹那，脸都绿了，是什么风居然把这尊煞神給请来了？
“误会，都是误会，小的马上就去喊主子，您楼上雅间稍等。”老鸨慌乱地转过身去，还不忘吩咐左右，“你们都是死人吗？快点招呼贵客！”
“不必！你带本王去，本王亲自去见他！”楚钰不按常理出牌，老鸨的脸都绿了。
“这……”
“带路！”温怒的声音带着威压。
“是是是，您跟小的来！”老鸨无可奈何，只得前面带路。
落花楼一时间变得鸡飞狗跳，那些姑娘们不明所以，明明是个邪魅俊美的男子，为什么老鸨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楼上的顾长安还在吃鸡腿，一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主……烨……主子快跑啊！”
小厮因为跑得太急，一句完整的话都沒说完，顾长安只听见快跑两个字，将手里的鸡腿一扔，怒道，“喊什么，这鸡腿的香味都让你給破坏了，滚出去！”
小厮欲哭无泪，“主子，烨王来了，您快跑吧！”
顾长安一听，最爱吃的鸡腿都不要了，扒拉开窗子就要往下跳，可看着这四层楼的高度，有胆怯了。
“这么高，我摔下去会死的！”顾长安砸吧嘴，浑身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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