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白飞飞对丁晓雅尸体做过解剖后，用仪器对丁晓雅的胃容物做了成分鉴定。
正如顾天明所料，是由草木犀等几种物质加工之后制作的一种毒药。而且性猛，受害者几小时之内就会出现流血病症，也就是说，丁晓雅是在几小时被人下的毒。
至于面部，白飞飞将那些碎肉都带回来了，在做检查时，皮肤表面的细微针孔在显微镜下一览无余，还有，各种病变死掉的细菌微生物尸体。
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好不恶心！
白飞飞真是恨不得立马就将自己这边的发现汇报给狄小夜，但是话筒的成分鉴定还需要排查呢。
上面确实沾染了一些不知名物质，准确来说，是一些可以刺激微生物的菌剂。
这也是为什么，主持人跟其它人靠近话筒没问题，而丁晓雅靠近后讲话，没多久就出了事儿。
因为，这本来就是针对她的！
白飞飞想要继续比对成分，但没想到的是，狄小夜那边主动打来的电话：“飞飞，据丁晓雅的同事称，她整形过，你那边检查结果怎么样了，有什么重大发现？”
这一点简直跟白飞飞的发现不谋而合。
白飞飞也不管狄小夜能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他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得猛点头，一口一个对得说：“丁晓雅确实整过容，而且她注射打针还不干净，留下了好多细菌微生物，初步断定，那些细菌微生物是蚕食她脸的重要原因。”
“我检查了丁晓雅的胃容物，里面有草木犀等几种物质制成的毒药，这说明天明哥的猜测也是对的。”
狄小夜听到这话，跟顾天明对视一眼。
很快，白飞飞那边喘完气，继续说道：“还有，话筒也是有问题的，是刺激细菌微生物活性的物质，在这个介质的刺激性，丁晓雅面部的细菌微生物病毒式得分裂，活生生得把她的脸给撑开了……”
那个画面，想到就觉得恶心。
狄小夜也觉得有些发麻，但是嫌疑对象也初步出来了。
几种东西，都跟医院有关！
而据警局那边的调查，丁晓雅的丈夫叫做牛岛，他说妻子性格很好，很少与人结仇，就算是当律师，接了这么多委托以来，客户都对她称赞有加，没一个不满意的。
当然，丈夫也确实是最了解丁晓雅的。
他知道丁晓雅做过整形，给她做的是哪个医生，医院的病例本在哪儿放着，他通通都知道。
于是，很快就提供给了狄小夜他们信息。
医院是当地有名的华美整形医院，小有名气，狄小夜不止一次在公交车上看过他们的广告，她跟顾天明一起前往医院，找丁晓雅的医生梁绮珊。
同时，她还特地吩咐了白飞飞，让警员小林去丁晓雅家里，对家里的食物残渣以及部分药品，化妆品等，凡是丁晓雅早上吞食或者面部接触过的东西，都可以带到警局做成分化验。
这引得白飞飞颇为不满，嘀嘀咕咕的：“姐，我也想跟你们去查案，老是叫我检验这个检验那个的，感觉都成边缘人群了。”
“什么边缘人群，一天天得瞎说，这明明叫各司其职，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你对这个拿手啊，不然我怎么不叫吴老坏去搞这个呢？”
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小飞飞我看重你，所以才把任务交给你，你可别辜负了。
这就是狄小夜的策略，侧面夸了白飞飞，十分奏效。
两人虽没当面交流，白飞飞的脖子还是很自然得挺直了，当然，他也不忘记关心一句吴老坏：“那吴老头呢？这个案子通知他了没？”
“早就通知了。”狄小夜笑了笑，太特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还没什么进展，就看你这边了。”
“好嘞！我就先去丁晓雅家里了，一定整出新线索报告给你。”
说这话时，白飞飞还有点小兴奋，毕竟自己已经查出来了部分线索，而吴老坏也只是到了被通知的地步而已。
挂了电话，狄小夜跟顾天明就上车了，这次目的地是整形医院。
顾天明问她：“你猜，这趟去医院，我们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狄小夜咬了咬唇，表情也不似往日那般自信：“难说，这次的案子给我很奇怪的感觉。”
“罪犯智商很高，明明可以通过别的方式作案，且不留下一点痕迹，但偏偏选择众目睽睽下杀人，还都留下了线索，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还是根本不把这个信息放在心上，值得推敲。”
顾天明想的，正是狄小夜想说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众让她出丑，以她自己最讨厌的方式死去，毕竟天下的女人……”狄小夜说着说着，就停了一下，很快又继续道：“不对，她既然会整形，就说明她非常在乎相貌，那么也就是说以破相的脸站在领奖台，自己最风光的时候却顶着一张丑脸，这可谓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耻辱了！”
“别忘了，现场还有一枚象棋，名为‘相’。”顾天明抿了抿唇，提醒道。
狄小夜一开始就觉得，那枚象棋可能就是暗示，如今顾天明这句话，更加重了她心里的怀疑。
“如果说还有别的棋子呢？”
狄小夜问了一句，顾天明直接看了过来：“也就是说，相仅仅只是个开始，很快就会出现第二起谋杀！”
就像顾天明说的，那个律师事务所没几个好人，而且她自己亲自去了一趟，也感觉那里的气氛怪异的可怕，尤其是那种企业文化。
一切看业绩。
什么都不顾了，道德呢？是不是也被抛诸脑后了。
狄小夜感觉有股热血往头上涌，脚踩下了油门，为了避免出现下一个遇害者，他们还是要加快破案速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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