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真是搞不明白，为何每一次与顾炎卿谈话时，最后都是她低眉顺眼的道歉。
明明话题一开始顾炎卿还是轻言细语的安慰，可为何后头会直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都怪自己这张嘴呵。
……
丽娇院。
老太太逗着小巧的孙儿开心，白楚愠笑起来的模样颇有张氏的神韵，老太太越瞧越是欢喜。
“老夫人，夫人让您去她的房间，说是有话要与老夫人您道。”红姑走入了房，轻声道。
老太太闻言，将手头的白楚愠交给奶娘，起身走出了房。
张氏吃罢药，躺在床榻上闷闷的等着，老太太走入房中，她的眼圈直接蕴了泪，哽咽一声：“母亲。”
她如今的泪水在老太太眼中显得是那么的廉价。一想着张氏曾动了心思想要害她孙儿，她心头就藏着几分不痛快。如今府中乱成一团，丽娘有了身孕，她再也无法将丽娘赶出府邸。
“身子好点了么？”
老太太叹息着，坐在她的身旁。
“好些了，好了太多……”张氏忙点点头，她自是知晓老太太如今对她有多么的失望。可当初她并未下手害自己的孩子，她如今有这样的下场都是被人所害啊。
“那便好。”
老太太言语带着几分冷肆与失望。张氏听在耳里，冷在心底。撑着身子坐起，张氏曲着双腿跪在老太太跟前：“母亲，我知晓我做了许多的错事，还望母亲能够原谅我……有了楚愠，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懂事儿，我知晓母亲对我失望透顶，可是以前发生的事儿并非是我所想……母亲，我真真是知晓错了，求您不要再与我置气……”
张氏啜泣出声。现在前有追兵后有猛虎，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眼前的老太太，若是连老太太的宠爱她都失去，她真真不知晓日后自己该怎么办才是。
“你知晓错了？你知晓自个错哪儿了么？”老太太叹出一气来，“张氏啊张氏，老太太我向来待你不薄，你来府中却坏事做尽，若不是瞧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老太太恨不能将你赶出府去。”
“母亲……我知晓……我还年轻，我什么事情都不懂，我也知晓我伤了你的心，贵为主母的我没能做到当主母的职责，可是今日我有这个下场，全然不是我所想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母亲，您一定要与我做主啊，有人要害我孩儿……”
张氏攥紧老太太的裙尾，求情道。
“谁要害你？这个府头还有谁想要害你？”老太太问。
原以为她要回答白若潼，却不曾想，她口中道出的话却是：“是若潼要害我，我生产时的难产全部都是若潼害的，还望母亲与我做主！”
……
凄凄沥沥的小雨自傍晚来临，白若潼望着窗棂外的天色，兀自叹出一口气来。
回了荣亲王府后，顾炎卿一直坐在案前瞧书，似乎没有任何想要搭理她的心思。白若潼扁着小嘴，戳了戳顾炎卿的手臂：“殿下，你今日去那儿，可是调查出什么来了？为何你会与国师走得如此相近？”
“……”
顾炎卿瞧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回话。
白若潼扁了扁嘴，撇头瞧向窗子口，外头有人匆匆走入院中，与赵成小声嘀咕着什么。
白若潼定眼一瞧，那人是赵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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