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霞知他指的是什么：“表哥是担心我被他们下了蛊吗？这点你可以放心，他们还没机会动手。”
沈毓的忧色很快被诧异取代：“恕我直言，表妹可是懂得巫蛊之术？”
没机会动手，而不是没有动手，换言之，巫家人已经对她下手，可显然没有成功。
这说明什么？
余宁霞眉宇间似乎对巫家人并不惧怕，而且……
能够悄无声息的在余家三口人身上下蛊，这份本事，他自认做不到。
若非王府有这方面的能人异士，让他从小耳濡目染，恐怕连他也看不出那三口中了蛊。
对，是蛊，而不是毒。
纵然他从小学习，却也只是学了些许的皮毛，对于比毒还要博大精深的蛊来说，还远远的不够。
能看，却不自信，更使用不出。
余家三口中蛊，起先他也不敢肯定，后还是询问了于龙，才得以确定。
能分得清毒和蛊，却不了解其原理和配方，甚至如何发病，怎么发病，都一知半解。
要知道，懂医的可能懂毒，懂毒的也会医，可是蛊术，不但要求你会医，还要求你会毒，甚至还会研究各种各样的蛊虫、蛊物，期间所耗费的精力，非常人能够想象。
他之所以没能坚持下来，是因为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需要太多的时间去消磨，他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沈溪那种跳脱的个性，就更不可能坚持的下来。
可是余宁霞却做到了，这样的结果让沈毓惊喜的同时，更多的是钦佩。
从余宁霞出现，到她离开，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期间她除了接触余宁婉，余致远和刘氏她碰都没碰过，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中了蛊。
她究竟是怎么下的蛊？
沈毓表示强烈的好奇。
当然，比起这些，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的表妹，那个在他们印象里永远隐忍憋屈，唯唯诺诺的余宁霞，是在什么情况下习得了这一身了不得的巫蛊之术？
大陆之上，纵然不缺能人异士，但巫蛊之术因为有着诸多不传之秘，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往往让对手没有反击的机会，使得人们对它是又恨又向往。
可是这样的一门秘术，却让余宁霞玩弄于鼓掌之间，这让发现这一特性的沈毓相当的震惊。
余宁霞呢，没想到沈毓的感官会如此敏锐，她虽对这片大陆不甚了解，却也知道有些事，尤其她拥有灵蛊的秘密，绝对不能被公开，抛开灵蛊，她又算得了什么？
“表哥言重了，我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些皮毛罢了，”
下蛊的是青青，她根本就没出手好吧？
这个功，可绝对不能贪图。
“表妹莫非还不信任我们兄妹？”
就凭她隔空下蛊这一技术，她敢说她懂得是些皮毛？
如此自谦，若非是想低调扯过，就是还不信任他们。
如果她想低调，就不会众目睽睽之下下蛊，那么她这般自谦，就只能是后者。
余宁霞听沈毓这么一说，嘴角忍不住直抽抽，话说，她这表哥的脑回路，是不是太复杂了些？
“表哥，我是真没骗你，事实上，余致远早在上次来柳青府的时候，就被我动了手脚，至于刘氏母女两个，我碰过余宁婉，刘氏碰了余宁婉，自然也躲避不过，这算得了什么呢？都是最低级的蛊毒，达不到真正的蛊，真算不了什么的。”
灵蛊一出手，哪里有生还的可能？
幸而她空间里有之前她练手做的一些低配药物，因为这些蛊还未成型，所以只能算得上是蛊毒，而不能算是蛊，她害怕自己失手，所以才让灵蛊下手，如此才能避免伤害到他人，倒是没想到会被沈毓给发现，如果知道他有这本事，说什么也不干了！
沈溪对这些不感冒，当年就没好好的学，如今听自家哥哥和余宁霞这般较真，她懵圈了。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蛊毒和蛊，有什么区别？”
沈毓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一听就知道你之前没有认真的学！”
沈溪也不争辩，朝他翻了个白眼儿：“你以为我是你啊，闭着眼，打个盹儿都能竖起耳朵听进去，那些枯燥又乏味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菜？一想起那些恶心的虫蛊，我就想吐，真不明白表姐你是怎么接受的？”
沈毓冷哼一声，“蛊是千变万化的，有的需要用血去养，有的则需要用毒，而蛊借用的宿主，可能是虫卵，可能是植物，也可能是人，不管蛊的宿主如何的千变万化，都逃脱不开母蛊、子蛊的区分，唯有母蛊吸收饱和，才能繁衍出子蛊来，而蛊师的作用就是控制母蛊，操控子蛊，这才是高级别的蛊。”
沈溪听后，忍不住咋舌：“这么说的话，可以用蛊来控制人心？”
沈毓一眼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蛊师如此稀缺的原因。毕竟，一旦操控住了人心，才能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凤鸣国之所以这般被他国忌惮，也是因为他们的皇室拥有他人所不能拥有的特殊力量。”
沈溪倒吸一口凉气：“好可怕，那蛊毒呢？蛊毒是什么？”
“蛊毒是用毒喂养出来的蛊虫，有的是活的，有的是死后被碾压成了毒虫粉，虽然蛊虫死了，但是因为是毒喂养出来的，其本身的价值就已经超越了正常配备的毒药。”
“怎么说呢，这个蛊学一说，太过复杂，需要承受的压力也太多，稍不留心，就有可能被蛊反噬，我现在学到的，还真的只是皮毛，离真正意义上的蛊师，差的何止千万？”
“所以表哥，你可千万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我承认我对这方面好奇，可你们想必也知道，学习蛊不但要有一定的环境，还需要绝对的医毒水平，你们看我这样，有那本事？”
“我一没有师傅，二没有医毒的基础，仅靠捡到的一本书，就能自学成才，你们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沈毓、沈溪立即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你说什么？你是自学的？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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