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刚走出学校门口，秦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师父，你冷静点，手下留情啊，小师弟肯定不是故意的。”
“你待会千万别把小师弟打死了，小师弟跟华国赛车协会签了卖身契的，他拿走了协会十个亿，承诺会在十年内帮他们赢回来十场国际山地漂移赛的冠军。
今年才是第三年，要是小师弟现在就被打死，那就是违约，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已经在掰着手指准备去收拾笨蛋徒弟的佟言，手指慢慢都软下来，自然垂落。
不带一丝感情地“哦”了一句。
秦青放下心来了，有了这一句“哦”，他就不担心佟言会做出什么让他们赔钱的事情来了。
他现在觉得小师弟的运气还是挺好的，幸好师父还对钱比较执着。
否则的话，小师弟做出这种丢师父脸的事情，早就被师父打死了。
那端又传来佟言的声音：“华国赛车协会是多眼瞎，才会跟他签下十个亿的卖身契。”
当年佟言收了这些徒弟之后，将自己会的东西传授出去之后，她就又穿到别的世界去了。
对于徒弟们后续的发展都不是很清楚。
否则要是知道有人跟她的小徒弟签十个亿的卖身契，她一定会出面阻止的。
秦青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解释道：“华国的赛车一直都发展得不怎么样，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这些年来，一直被人笑话。
他们的负责人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看到小师弟跟别人赛车，当时就觉得华国的赛车有希望了，这才不惜花了十个亿去签下小师弟的。”
明白了，可他们国家的赛车是有多烂，才会让他们把所有希望都押在她那个几乎是最差劲的徒弟身上。
“师父，现在还有个问题。”
佟言难得有一次耐心这么好，秦青就把握住机会，多说了一些话。
“是这样的，很快就又到国际山地漂移赛了，因为前两年的比赛，小师弟都代表华国赢了冠军回来，所以华国就拥有了比赛的举办权。
今年的比赛只要在国内举办就行了，倒是不用像之前那么麻烦。
就是……小师弟现在这个样子，比赛的时候肯定是好不了了的，到时要是小师弟没能出赛，这也算是违约了，到时我们还是得赔偿十倍的违约金。”
佟言又握紧了拳头。
又想打人了。
小徒弟不仅技术渣，就连脑子都这么渣。
连这种合同都敢签。
“师父，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直接替小师弟赔钱吗？”
佟言的小徒弟年纪小，又是个孤儿，故而自从拜了佟言为师之后，就跟佟言生活在一块，后来佟言消失了，他就去找秦青。
佟言跟秦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仅是他的师父跟师兄，他们更像是他的父母家人一样。
小徒弟签约时还未成年，监护人一栏上还写的秦青。
一旦出事，理所当然是秦青赔钱。
秦青的钱又都是佟言的。
约等于是佟言赔钱。
佟言：“……”
更想打人了。
为了避免待会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会让自己赔偿巨额违约金的事情，佟言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小徒弟叫zero，中文就是零的意思。
目前就在一中附近。
离后门比较近。
佟言也就没走正门，直接去后门翻墙出去，沿着平时跟佟宇他们一块坐着喝奶茶的巷子，走到一栋两层楼的老旧门房前面。
看着楼下紧锁着的大铁门，微蹙了蹙眉。
看看周围并没有人经过，也不会被当成是小偷，她干脆爬到没有防盗门的二楼阳台，跳进去。
二楼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
zero就坐在床上吃泡面，看到佟言走进来，双眼有些呆。
他眨眼睛。
再眨眼睛。
又眨眼睛。
佟言还在，他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十八九岁的少年，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泪眼朦胧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哽咽着：“师父！”
“闭嘴！”
佟言拧眉。
并不想承认这个是自己的徒弟。
zero可怜巴巴地望着佟言，咬着嘴唇，是真的不敢开口了。
“那些人什么时候到？”
zero闭着嘴，并没有回答。
师父让他闭嘴的，又没让他说话，他不能说话。
他的大眼睛汪汪地看着佟言，仿佛在询问佟言他这样是不是很乖巧一样。
“说话。”
佟言头疼，捏了捏眉心。
干脆走到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坐下。
师父终于让他说话了，zero马上巴拉巴拉地：“师父，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最后一盒泡面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可他们偏偏要跟我抢。
我才会想要教训他们的，原本我可以不受伤的，可是他们太奸诈了，尽然偷袭我，趁我不注意用棒球棒将我的腿打断了……不过他们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我在跪下的时候，操起旁边的啤酒瓶直接打在他们老大头上，他们老大也跟我一样住院了……”
“而且他伤的是头，肯定比我惨，我伤的就是腿而已，又死不了。”
zero的语气还挺得意的。
佟言嘴角抽了抽，无情地看着zero:“恩，比你惨的人都出院了，还来找你寻仇，你的腿断了，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zero粗鲁地擦擦脸上的泪水：“不怕，我的脸没花，他的脸被我打花了，还是他比较亏。”
佟言就有那么一点冲动，就不是那么想给他治腿了。
毕竟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需要她帮他把腿治好一样。
“而且我还因祸得福看到师父了，要是让师兄们知道我只是断了个腿就能见到师父，他们肯定会特别羡慕我，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抢着将自己的腿摔断的。”
zero脸上笑容憨憨的。
颇为自豪。
佟言：“……”
“你以后在外面还是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徒弟了，有空的话，我们解除一下师徒关系吧。”
就挺不想认这个徒弟的。
zero选择性耳聋，举起手机看了一眼：“师父，他们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我跟他们约好了，要是他们来得不准时的话，我就不跟他们打的，所以他们肯定会很准时来到的。”
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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