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赌。”老一代魔王露出一个有点忧伤意味的笑容，“他在赌，赌在把自己搞垮之前能不能除掉Voldemort。如果Lord Voldemort死掉的话法阵就会复位——是这样没错？”
“是的。”依然是冰冷的回应，刚刚到达监狱那晚梅策尔德所露出的微笑……现在看来简直就像个蹩脚的幻觉一样不真实。
盖勒特•格林德沃长长呼了口气，再没问些别的什么。
“我们走吧。”他说。
纽蒙迦德下一刻步上了阿兹卡班的后尘，一半化为了飞灰。
此时哈利正站在水边冲着一直暗中要求提供帮助的巴格曼皱眉，“我真的没问题，巴格曼先生。”哈利第五次回绝了巴格曼充满期待的笑容，声音里带了点不耐。“真的没问题。”
卢多•巴格曼看着男孩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抽动了几下嘴角，最后转身回到裁判席悻悻宣布比赛开始——
哈利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去费心关注其他人在做些什么。他只是很冷静地一步步向湖里走去，斯莱特林学院那边传来嘘声——其院长斯内普则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内心里哭笑不得。而邓不利多只是认真地看着哈利，觉得自己大概猜出了对方要干些什么——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吗？
四巨头的霍格沃茨。
水浸湿了袍子，但是没有阻挡男孩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作。进入水中以后哈利不再担心可能出现的监视，很久没有启用的古魔咒开始环绕周身。碧眼男孩的呼吸并没有遇到问题，他可以说是很轻松地抵达了湖的底部。
这里还和从前一样，鱼成群地游过。有不少比赛准备好或者原住的魔法生物试图靠近，但是没几步就被魔法波动惊扰退了回去。哈利在湖底四处看着，很快确定了人鱼所在的位置。不过似乎有人比他早到一点。
赤眸男孩眯起眼睛，他猜到了这个场面——自己面前的柱子是空着的，黑魔王一个简单的切割咒破坏了粗而韧的水藻绳，丝毫没有在意身旁因为感到黑魔法波动而窃窃私语的人鱼。切开绳子后Voldemort感到身上陡然沉重了许多，黑魔王露出一个类似于嘲笑的表情。
但是他没有动，只是靠在柱子上打量着一边吐着泡泡的罗恩•韦斯莱。Voldemort当然不会认为哈利•波特最珍贵的宝物会是韦斯莱家的小子，不过这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一件事情，一件他看到那个人守护神的时候就开始抱有疑问的事情——
哈利•波特大概什么都不在乎，不过他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要拥有生命，无论有心与否都需要一个支撑活下去，而黑魔王不认为有人能找到那个绿眼睛家伙的心理支撑点。Voldemort不理解感情，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了解它。
不断为自己制造着羁绊，然后在里面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漫无目的地。也许萨拉查•斯莱特林爱着霍格沃茨，爱着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但是Voldemort认为救世主那份“爱”的根基比起内心真正的认同，更接近于责任化的本能。
阿不思•邓不利多，你口中不懂爱的人事实上可不止我一个。
<为什么不离开？>一行莹绿色的字迹打断了黑魔王的思考，赤眸男孩笑了笑也举起魔杖。
<在等你。>血红色的字母变换着顺序然后消失。
哈利愣了愣，觉得这段对话似乎很熟——在他们还是同盟的时候。
不过碧眼男孩并不打算管太多，一个同样隶属黑魔法的切割咒解开绳子，一个减重咒后哈利把罗恩的一条胳膊搭在脖子上。哈利没有再看旁边的黑魔王一样，他借着魔咒的力量向湖面浮去。Voldemort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在裁判看来哈利•波特和沙里曼•波特几乎是同时出水，霍格沃茨的两个勇士看上去甚至谈不上疲惫——认真说起来，两个人和比赛前唯一的区别只是袍子和头发被打湿地彻底。两个人很快到了湖边，哈利把还在昏睡的罗恩交给了急不可耐前来的庞弗雷夫人，同时谢绝了她提供的厚羊毛毯。很快克鲁姆带着赫敏也浮了上来，芙蓉似乎失败了——过了很久水面也没有新的动静，几个成年巫师下了水。
霍格沃茨学生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几位教授情不自禁地鼓着掌——不过作为校长的邓不利多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纠结。哈利把目光从赛况上转回来，打算用干燥咒解决湿淋淋的袍子和头发。
但是Voldemort在这个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赤眸男孩没有管自己同样透湿的长发，他只是很安静地提问了一句，语气上甚至都没什么惯有的命令意味。
“我想再问你最后一次，现在。”黑魔王放慢了语速，似乎在斟酌着些什么。“你依然不愿意和我站在同一边，不是吗？”
哈利皱起眉——他略带不解地看着面前看不出什么情绪的Voldemort，但是还是很快做出了回答。
“当然。”他回答。
“那么记住，”赤眸少年凑近了些，露出一个冰冷到极点的笑容——但是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空洞。
“——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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