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从中作梗
“你的这种病情，我也算行医多年，却闻所未闻，怪异之极！”
栾长老重新坐到常赖皮对面，稍一思筹，开始在一张纸上写下药方。
“栾长老，不再仔细诊断一番吗？我可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啊。”
常赖皮抬抬眼皮，缓缓道。
“不敢。常公子手握七公的知恩令牌，老夫必当尽心尽力。这胸闷之症，看似简单，但我观你脉象紊乱。正所谓人有三脉，寸、关、尺。寸脉主攻心经，常公子三脉细迟，舌苔白腻，既有实症，又有虚症。不过有老夫这一剂药方，必保常公子十日之内痊愈！”
栾长老抚摸白须，初始时面色凝重，说到最后，神态轻松，语气也淡了下来。
“那么我这病，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常赖皮可没心思去计较那些医者口中的专业术语，他只是沉声追问道。
“病情虽不是十分严峻，但也的确疏忽不得。”栾长老回复道，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被常赖皮打断。
“既然如此，我便聘请栾长老为我的私人主医，不知栾长老.……意下如何？”常赖皮哈哈一笑，正式向栾长老发起邀请。
“哈哈，常公子可是担心老夫的药方无效？不若这般，十日后，若常公子胸闷之症没有缓解，老夫分文不取！如何？”栾长老微微一愣，还当是常赖皮紧张自己的病情才作此下策，抚须哈哈笑道。
“天大地大，病情最大。我不管那些，药钱我照付！我只要你做我的主医大夫！栾长老，您不会不答应吧？”常赖皮说着，眼神不住地却往旁边的令牌上瞟。
“这……”栾长老却是迟疑了。
“既然栾长老不情愿，常旭也不叨扰了。只是这病情……唉.……”
长叹一口气，常赖皮长身而起，侍立一旁的狗腿连忙上前搀扶。
“少爷，令牌……”
狗腿回顾桌上的令牌一眼，对常赖皮说道。
“这令牌，不要也罢。看来曾七公在药门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的足啊。呵……”
冷笑一声，常赖皮只吩咐狗腿搀扶自己向堂外走去。对于栾长老桌上的药方，也是丝毫未加以理会。
栾长老本来就十分犹豫，盯着桌上的一支令牌，现在又听到常赖皮口中发出的冷笑，终于牙齿一咬，喊住常赖皮，道：“那老夫就做常公子的主医大夫！常公子可满意？”
栾长老一句话出口，常赖皮顿时变回脸色。
“得栾长老，常旭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既然如此，快快迎栾长老回府。此间恩情，常旭必定尽心报答！”
在常赖皮的吩咐下，那狗腿也是点头哈腰，小跑至栾长老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就不必了吧。老夫在城中也有一处屋舍。明日必定登门拜访，为常公子再做诊断。”栾长老摇头拒绝说道。
“既然是私人主医，哪有不住入常府之理？别人会笑话我常旭不敬药门，不尊医师的！栾长老也不愿看到常旭上街，被人人喊打吧？”常赖皮说着，身体却毫不留情凑上前来，拉着栾长老的胳膊，并排朝外间走去。
“等等，我要背上药篓。”栾长老心下无奈，说道。
“帮栾长老拿上！”
“好唻！”
常赖皮闻言只是打了个响指，跟随在常赖皮身旁的狗腿连忙上前收拾妥当。
他也是心灵手巧之人，之前见到栾长老为常赖皮治病，将收拾好的医用物什取出来。
现在只是原模原样放回，换来常赖皮一个赞赏的眼神。
既然如此，还能怎么样呢？
栾长老无奈，只得随常赖皮走出分店。
“哟？你们还在啊。”
一出门，常赖皮像遇见多年好友似得，朝邬氏兄妹开心的打了个招呼。
然而，对于常赖皮的热脸贴冷屁股之举，邬氏兄妹却都无动于衷。
“你这厮，终于折腾完了！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快带着你的侍仆们滚吧！”邬老三脾气最爆，在外面瞪了这么久，早已不耐烦，出生喝道。
常赖皮面上微笑停滞，变得铁青。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什么时候你常赖皮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那可就成了无垠镇的一大景观了！哈哈.……”
嘴皮上磨工夫，邬老三又怎么会怕他？
“你！”
“少爷不必与这等粗鄙之人计较，反正他们在这里等也是白等。”
见状，常赖皮手下第一狗腿，帮栾长老背负着药篓的那人上前一步，劝慰道。
邬高轩眼尖，望见他身后背负的药篓，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背的是什么？”
邬高轩朝那狗腿低喝一声，道。
“自然是栾长老的药篓了！栾长老已经答应我家少爷做我家少爷的私人主医。为期十天！你们还是继续等吧！”
只见那狗腿仰起脖子，神气兮兮回复说到。
“什么！”
邬氏兄妹皆露出震惊的神色。尤其是邬高峰，看到栾长老从分店中缓缓走出，上前一步。
“栾长老还请救老父一命！”
“吼什么吼？没听到我说栾长老已经答应我家少爷.……”
那狗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正要插嘴训斥。
却不料邬高峰抬起头，朝他瞪了一眼，眼中满含疯狂与杀意。
玄力夹杂在目光之中，有若实质。
高阶玄者的威势，一时尽显无疑。
那狗腿只觉得双腿瘫软，精神涣散，灵魂像是跌入无尽的深渊，面露惶恐之色。
“你怎么了？”常赖皮看出不对劲，拍了拍他。
却见狗腿再也立不住脚，瘫软在地，更可笑的是，屎尿齐流，竟然被吓到失禁！
“唔，好臭！”
常赖皮离他最近，很快闻到这股味道，面上变色，退后几步。
邬老三见状，露出哈哈的痛快笑声。
“一介凡人，也敢朝玄士逞威？和你家常赖皮一样，扶不上墙面的渣滓！”邬高轩也是冷哼一声，道。
狗腿的失禁与否，栾长老也不管那些。
看到常赖皮的狗腿坐倒在地，他连忙上前把自己的药篓抱在胸前，生怕沾染那污秽之物。
看看眼前面带焦虑的邬氏兄妹，栾长老只觉自己面上发烫。
他也不是傻子，隐隐察觉出常赖皮用了手段，可就是不明所以。
“唉，老夫有负你等所托啊。这玉髓膏，你还是拿回去吧。尽快请医师为你等老父救治。”
栾长老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玉盒，交还给邬高峰。
一声幽幽长叹，道不尽他胸中愧疚。
“我明了，栾长老，这不怪你。我们兄妹会再想办法。”
邬高峰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道。
“你们，扶着那蠢货随我回府！”
另一边，常赖皮一面指挥着一众侍仆上前扶起双腿瘫软的狗腿，一面邀请栾长老并肩同行，渐渐消失在邬氏四人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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