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平稳的马路上，沈向阳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没由来的发慌。
抬起手捂住胸口，沈向阳蹙了蹙眉头。
“怎么了？”陆欣婷看向沈向阳问道。
“没什么。”沈向阳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些心慌。”
“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陆欣婷问道。
“应该是。”沈向阳浅笑一下，不想让陆欣婷担心。
目光望向车窗外，沈向阳发觉这辆车周边的几辆车子似乎一直在跟着他们的车子。
有些奇怪。
“是武家的车子。”沈飞开口为沈向阳解释道。
“哦……”沈向阳点了点头明白过来。
“武家？武家这是要去哪？”陆欣婷好奇问道。
“去机场吧。”沈向阳干笑一声说道：“可能刚好顺路。”
“哦。”陆欣婷没有多怀疑，只是拉着沈向阳的手献宝似的说道：“向阳，你的房间我布置的可好看了，你一定会喜欢的，东翰哥也想你了，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吧？他现在过得可好了，结了婚之后人也开朗多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做白日梦不理人，但是绝对不傻了。”
“嗯。”沈向阳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认识的很多人都非常喜欢他的故事。”
“可不是，自从知道东翰哥的梦能卖钱养活他自己之后，叔叔再也没有逼他治疗过了。”陆欣婷笑眯眯说道：“真好啊，而且东翰哥再有几个月就要当爸爸了，他还说要是女儿的话，像向阳那么可爱就好了。”
“呵呵……”沈向阳干笑了一下。
“还有啊……”陆欣婷说的正兴奋呢，车身却猛地一抖，司机在见到有车横在前方路口后急刹车将车身横过去避免碰撞。
“呀！”陆欣婷一下子被吓白了脸色。
“小心。”坐在副驾驶上的沈飞皱起眉头，转身伸出手臂想要护住妻儿。
【啪】
一颗子弹打透了后车窗的玻璃，穿过了沈飞的手臂。
熟悉的疼痛感。
沈飞皱了一下眉头，咬紧了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忍痛低吼：“都趴下！”
沈向阳是最先缓过神来的，她一把按下了陆欣婷和完全吓傻的哆哆，下一秒，车四周的玻璃破碎，沈飞也只来得及俯下身子抱住头。
司机来不及躲避当场死亡。
“沈飞……”陆欣婷的声音发着抖带着哭音唤道：“你……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沈飞喘着气说道：“你们那边呢？”
“我没事，就是有点抖……”陆欣婷咽了一口口水。
车外似乎已经发生了一场激战，武家的人跟劫匪打了起来。
子弹不时地击中这辆破败的车子。
“孩子们呢？”沈飞问道。
“哆哆我护在怀里了，应该没事。”陆欣婷小声说道。
“我也……没事。”沈向阳咬着牙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下，肩膀上的衣服被血洇湿。
哆哆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脸色煞白。
当时，沈飞的手就伸到了他的眼前，子弹打进来的时候，穿过了沈飞的手臂，鲜血，就这样飞溅在了他的脸上。
胸口一紧，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只能看见红色。
恐惧支配着他的身体，耳朵在嗡鸣之后似乎变得异常敏感，外面的吵杂声传来，吓人极了。
脸颊似乎湿漉漉，是自己的眼泪么？还是汗？
哆哆鼓起勇气抬手抹了一下脸侧，放在眼前。
是红色的。
瞳孔一缩，哆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是他的血么？
他要死了么？
僵硬的偏过头，哆哆找到了血流的源头，是沈向阳的肩膀。
在后面子弹打进来的时候，是沈向阳按到了他们，是那个时候么？
沈向阳会死掉么？
哆哆的眼神里尽是惊恐。
“嘘……”注意到哆哆的视线，沈向阳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手捂住嘴，哆哆僵硬地点了点头。
“得尽快离开这里。”沈飞死死捂住手臂说道。
“现在出去？”陆欣婷问道。
这样出去会变成活靶子吧？
“我闻到了汽油的味道，应该是油箱被打漏了，一点小火星都会让车子烧起来甚至爆炸。”沈飞的手摸到随身带着的手枪说道：“我掩护你们。”
“我怕……”陆欣婷的眼眶发烫，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了，沈飞只有一个人，怎么掩护她们娘仨呢？
而且，她不想让沈飞自己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她想跟沈飞一起。
就算是死，也总要死在一起才行。
“我跟爸爸留下来掩护。”沈向阳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枪托处雕刻着蔷薇花。
这原本是伊兰幽的枪。
她伤的是左肩，虽然疼是疼了些，但撑上一阵应该还是可以的。
沈向阳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跟伊兰幽学过射击，还收下了伊兰幽曾经的手枪防身。
“外面好像安静了很多。”陆欣婷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几人屏息听着车外的动静，果然没什么声音了。
这时，车外传来了声音：“里面的人还好吧？我们是武家的。”
听见这个声音，陆欣婷才终于放下心来。
应该是没事了吧。
沈飞先抬眼去看，确认武家的人已经控场之后，放心起身。
“先离开这辆车吧，我们准备了别的车子，负责送你们到机场。”车边的人说道。
“嗯。”沈飞应了一声带着陆欣婷等人下了车。
“两位这边请，我们准备了三辆车，为保险起见车上都安排了随行医护人员，可以给你们包扎。”这人护着沈向阳说道：“你先上头车去，那辆车更安全。”
“嗯。”沈向阳点了一下头，她知道自己才是对方的目标，正要快步走去的时候，哆哆拽住了沈向阳的手，视线集中在了沈向阳肩膀上。
殷红的鲜血红的晃眼。
“哆哆乖，你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沈向阳知道哆哆吓坏了，便柔声安慰道。
“……”摇着头，哆哆死死地拽住沈向阳的手。
这个时候跟自己在一起，哆哆也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沈向阳一狠心甩开了哆哆的手，径直往那辆头车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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